便是李建成在绛郡之地,惨遭隋军击败。
想当初,他曾言辞恳切、三令五申地告诫李建成与李元吉,务必坚守阵地,切不可轻举妄动。
只需静候东突厥率兵南下,届时便可合兵一处,形成强大的联军,再共同对隋朝发起致命一击。
可那李建成与李元吉二人,全然将他的谆谆告诫当作了无关紧要的耳旁风。
若二人真有出战必胜的把握,倒也罢了。
而他们出战后却输了,这一败,所导致的后果绝非是绛郡的门户被打开,隋军得以长驱直入那般简单。
更为严重的是,这一场败仗如同一记沉重的闷棍,狠狠地打击了李唐所有大军的士气。
“报,河内急报!” 一声尖锐的传报声突兀地打破了王宫的死寂。
此时,那河内的传令兵才历经艰辛返回太原。
并非是他脚程缓慢,实则是河内郡的战事一结束,隋军便马不停蹄地紧接着往北推进,无情地截断了回长平的道路。
他此番能够成功归来,着实是绕了不少迂回曲折的路程,其间的艰难险阻,自是不言而喻。
李渊听闻是河内的消息,心中顿时如遭重锤猛击,“咯噔” 一下。
如今绛郡已然战败,他的内心已然脆弱不堪,自己恐怕已难以承受这接踵而至的第二次沉重打击。
他缓缓伸出颤抖不已的手,接过那封承载着李唐命运的战报。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稳住自己慌乱的心神,随后缓缓将战报打开。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战报上那一行行文字时,只觉得一股闷气压在胸口,仿若巨石般沉重。
一口淤积在胸口的老血,不受控制地从胸口急剧上涌,直至喉咙。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也微微摇晃起来,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窦抗眼见战报从李渊手中滑落掉在地上,他心中虽已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但仍轻声开口问道:
“唐王?
不知河内郡战事究竟如何,是胜还是负?”
其实,他心中已然猜到,李渊如此强烈的反应,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