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东突厥使者大摇大摆地进了大帐,不仅目光直直地盯着杨广,竟连丝毫拜见的意思都没有,真是胆大妄为!
东突厥使者轻蔑一笑:“你我皆为大国,我东突厥可不是新罗、百济、西域那些弹丸小国。
我们与隋朝,那是平起平坐的存在,又为何要行这跪拜之礼?”
众人皆是一惊,相比较上一次东突厥使者面见杨广时的毕恭毕敬,这次他们显然硬气了许多。
这话语间,竟是直接将东突厥提升到了和隋朝同等的层次,连向来的跪拜之礼都要省去。
“放肆!”宇文化及怒喝道:
“岂有此理!
你东突厥自我大隋建立以来,每次来朝,必要行三跪九叩之礼。
此乃规矩,也是你们对大隋应有的敬重。
如今你们竟自行坏了这规矩,是何居心?”
此话一出,刹那间,大帐内的气氛好似绷紧的弓弦,紧张得令人窒息。
然而,那东突厥使者却依旧神色泰然自若,仿若置身事外一般。
宇文化及所言的确句句属实,在过往的岁月里,这样的规矩一直存在,从未被打破。
可这东突厥使者心中却另有盘算,在他看来,有一句话说得好。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遥想当年,东突厥的确对隋朝心怀畏惧,隋朝国力强盛,如日中天,那是不容置疑的霸主。
可这么多年的风云变幻,东突厥也没闲着,他们一直秣马厉兵,枕戈待旦,实力早已今非昔比。
再看隋朝,这些年征战不休,就像一个疲惫的巨人,在内乱的泥潭中越陷越深,早已不复当年之勇。
如此局势,东突厥又怎会再甘愿受那旧规的束缚?
杨广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拍着手掌,笑着说道:
“有趣,当真是有趣啊!”
长久以来,在杨广的心中,别说是东突厥了,就算是这世间所有的异族,在他看来都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何曾被他放在眼里过?
那些异族在隋朝强大的国力面前,向来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
可如今,眼前这东突厥使者竟摆出如此强硬的态度,这情形,倒是让他感到十分新奇,宛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意想不到的涟漪。
“哼!告诉朕,你来我大隋究竟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