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凌恒眼神冷漠如刀锋,“我和段薄擎合作的是别的事,跟军事无关,并且会离开很长一段时间。”
“你要去哪里?”吴采采问他。
吴凌恒不回答她的问题,从口袋里给了她一个信封,“这是我的手令,唐放那里有我的信物,刘闯那里有我的录音。”
“你……你这什么意思?”吴采采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他说的信物和录音是什么鬼。
打开了装着手令的信封,才知道吴凌恒的意思。
这是在紧急时候的二手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把军权交给吴采采。
吴采采看到那么大一个军权在自己手里,有些恐惧,“我……我不成的,我根本不会那些,我就是个笨蛋,我从小女工也不好,谋略也不好,枪打的也是烂的很。”
“所以你身边得有个厉害的陪着你,他若在那个时候依旧坚挺的站在你身边,就嫁给他,给他生一堆孩子。”吴凌恒明明是弟弟,却兄长一般的教导她。
她觉得太荒诞了,更束手无策,“他万一靠不住呢?”
“那就不给他生孩子,你啊,同吴系一起死,或者在老金头身边一辈子当个木头人。”吴凌恒给了她战败后的两个选择,冰冷的眼中染上一丝幸灾乐祸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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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采采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兵败了这种事要全家灭门的,居然这么高兴。
吴采采觉得他疯了,“你明知道段系和金系要联合,你还要走,你他妈的有没有大局观。”
“我没有大局观啊,我心里只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所以只能靠你了。”吴凌恒承认自己的失败和无能,而且丝毫不怕吴采采拿这个讽刺她。
吴采采算是母老虎碰到卷在一起的刺猬了,不知道从何下口,“你太坏了,你每次都为了自己偷懒,把我推到火坑里。”
“吴采采,我这是在拯救你,若没有我,你能遇到真正喜欢你的如意郎君?!”吴凌恒坑的吴采采颠沛流离,反而觉得自己立功了。
吴采采哭的稀里哗啦的,抱住了婉兮的胳膊,“婉儿,你来评评理,这个混账王八羔子,是不是故意欺负我。”
“他不是故意欺负你,我们……我们这次下阴间了,看了你和孔二的生死簿。”婉兮曾经把吴采采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数次舍命相救。
不过这一次却为吴凌恒和整个吴系,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在阴间太仓促了,就看了几个人的命运。
他们二人连自己的命运都没看到,说起来还真是有点讽刺。
吴采采哭的正伤心,还打起了嗝,听到自己生死簿被他们二人看到,吸了吸鼻子,“那上面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不重要,命运这种事也是事在人为,有的人高寿九十九,偏偏爱作死,也是会短命的。你们命运联系在一起,你若不珍惜他,也是会……会不好的。”婉兮小声劝解她。
吴采采头埋在婉兮的膝盖上,跪坐在地上啜泣,“我刚才说了那样的话,他还会爱我吗?我真是个作死的人。”
“我觉得……你应该相信他,你可能在金家受惊太多,才变得没那么容易相信人吧。”婉兮是一个非常细腻的人,很能体察别人的内心。
尤其是她在幕州暂居的时候,和吴采采共同经历了大宅子里乱七八糟的事。
吴采采咬住了后槽牙,“我不敢爱他,若是爱了,我满心满脑子都是他,会更蠢的。”
“要是旁人我就不劝了,阿懒,应该值得托付。”婉兮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托付是对还是错。
可是前路已经别无选择了,若孔二不是值得托付的,整个吴系都会葬送。
当然,他们也能选不走。
不走可以吗?
婉兮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没有答案。
心想着还是让夫君做决定吧,吴凌恒要做什么,她跟在屁股后面当个小尾巴就好了。
吴采采叹了口气,“我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相信阿懒,要么……我一辈子当金云澈的冥妻,做个听话的鹌鹑,看着吴系亡。”
“你做不了鹌鹑,你心里有杀木大仇。”吴凌恒一针见血,说出了吴采采退无可退的理由。
吴采采恍然醒悟,满脸泪痕的仰头。
注视了一会儿吴凌恒,步伐蹒跚的爬起来,扭头就往孔凌尘的房间去了。
孔凌尘的房门只是关着,并未上锁,一拉就开。
他在房里也很焦急,隔壁吵架的话只能听个大概,也就是他们几个咆哮的时候。
其他正常说话是听不清的,若没有婉兮的大天眼在,还能派团绒去偷听。
他不知道吴凌恒到底跟吴采采说了什么,更不知道他们要把军权交给他。
孔二自视一辈子运筹帷幄,可惜吴家这几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把军权交给外人,真是想破脑子也不会想到吧。
“我……我回来了。”吴采采推开门,慢慢的走近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