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用了药,又加上身体上的不适,祝珂一边想事,一边和祝乐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很快就在不知不觉中入睡了。
醒过来时,司徒殇果然如他所说那般已经回来了,只不过他的眉眼间满是郁色,在发现她醒来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十分僵硬的笑。
“怎么了?”祝珂坐起身,担忧地问。
“我……”司徒殇想说自己没事,但想着不久之前司九的话,犹豫纠结一番还是老实交待了,“刚刚我让司九过来给你瞧了瞧,你的确是没有怀孕,是我误会了……司九他同我说,我身上的那个未知毒药对我子嗣有影响,不出意外的话,我这辈子怕是不会有后代了。”
“你想要孩子吗?”祝乐想说这没什么大不了,毕竟她也没打算现在要孩子,但转念一想,司徒殇和她不一样,司徒殇是在这个世界长大的,受这个世界的规矩局限,且还是真的家有皇位要继承,想要一个孩子也很正常。
但问题来了,她不想生孩子,也不想让别人给自己的爱人生孩子。
“我……”司徒殇犹豫了一下,还是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我不想要孩子。”
他无法接受有人和自己争夺心爱之人的关注,就算是那个人是自己的孩子,也无法接受!
“那刚好呀,我暂时也不想要孩子。”
“暂时?也对,我估计也没几年好活了,你还年轻,又那么的好,等我走后,你就找一个和我一样爱你的人,忘掉我吧。”司徒殇说着话,低垂着眼眸,身上蔓延着十分明显地失落与委屈。
祝珂见此心疼不已,连忙凑到司徒殇面前,捧着他的脸,又蹭又亲:“不是的,我说的暂时是指我们不能彻底在一起前,等我以后能带走你,你若是想要孩子,我可以给你弄一个。只要你乖乖的听我话,你想怎样我都依你。”
她去过许多世界,也遇到过许多人,为什么从前没有过喜爱之人,除了因为她身不由己以外,还有就是她对另一半的要求很严。
她要对方在某一方面特别突出,非常人能够比拟,仅是这一点,其实也还好,毕竟她也平凡,想要找这么一个对象也还是容易,但她想要这么一个厉害的人,居于她下,以她为首。
零一当初年纪轻轻便是一等高手,待她百般宠爱,给了她渴望已久的偏爱,让她忍不住心动,甚至起了将之带走的想法。
还是那句话,她不知道什么是爱,但她想要……想要唯一、想要霍远光、想要霍皓、想要司徒殇……想要每一个他的化身!
“我乖乖的,听你的话。”
屋内一室静谧,待阳光西斜,慢慢消失时,相拥在一起的俩人这才分开。
待人出去后,一直沉默的祝乐开口了:“母亲,他们真的是一个人吗?”祝乐并不是想要怀疑自己母亲的意思,只是它的数据对比出来的结果显示,他们灵魂并没有相似之处。
“当然。”祝珂无比确定,她所想要的,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祝乐犹豫好一会儿才又问:“母亲,您真的爱他吗?”
祝珂沉默了半晌,在祝乐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应时,方才开口:“我也不知。”
“不知?那……”
“在过去,没有人教过我什么是爱,所以我不懂什么是爱,千人千种爱,我也无法从中找到自己爱人的痕迹。
我可以为他做别人为爱人所做的一切事,但若有朝一日他背叛我,我定做不到放下、原谅。”
最初之时,她生命短暂,早早便去了,许多事,许多道理,都未能得到正确的学习,而她所知所想所学,全都是自己在上万个世界中穿梭时获得的。
有相同的,有相悖的,她尽数吸收,便有了如今矛盾的她。
再回想,祝珂突然发现,那过往种种已经渐渐不再清晰可见,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慌张,想要回想时,想起了耀的话。
想要长长久久存在,第一要学的大概就是遗忘。
遗忘过去那些美好的、悲伤的、遗憾的、后悔的……
唯有遗忘,才不会被那些感情牵扯,才能继续向前。
而她,想要长久存在,就应该不再沉浸在过去中。
“我给你穿衣。”
祝珂回过神,看着已经在帮自己穿衣的司徒殇,有些愣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警惕心尽数消失。
大概是决定爱他时。
“怎么了?”
祝珂摇摇头,抓住司徒殇的衣领,迫使人凑近自己,在其唇上一吻:“你好乖,我好喜欢。”
司徒殇将她手抓住,无奈笑道:“你克制一些。”
祝珂明目张胆一笑:“你这样好像个被强占清白的翩翩弱公子,我更爱了呢。”
司徒殇没说话,将人抱到桌前,正打算放在凳子上时,就见祝珂抓着他的衣服道:“我不要坐凳子,我要坐你怀里。”
司徒殇目光落在抓住自己衣服的那白嫩的小手,道:“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拿鞋子,一会儿再抱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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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祝珂送开口,坐在凳子上看着去给她拿鞋子,又半跪在地上为自己穿鞋的司徒殇。
旁边,还有宫人正在摆放饭菜,司徒殇丝毫不受影响,仿佛他并非帝王,只是个爱妻的普通人一般。
或许,在这样的时代,就算是爱妻,大概也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