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鉴望了一眼轮椅:“你的腿怎么了?”
傅文斌脸上忽然流露出憎恨的神情:“这还要多谢阁下和唐五妹呀!”
沈鉴只记得当年傅文斌被一众骑士追出塔外,后来发生了什么全不知情。但从满怀怨恨的眼神中看出,他显然是把这笔账记到自己头上。
此人诡计多端,沈鉴的计划又多蒙上了一层阴影。
然而事到如今,正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沈鉴并不理会傅文斌,而是直接对朱高煦道:“王爷,草民想打个赌。”
“有趣,赌什么?”
沈鉴不答,忽然俯身拾起地上的雁翎刀。
众武将刷的拔出兵刃,顿时满室寒光。在一片杀气中只有三人稳如泰山——沈鉴、傅文斌和朱高煦身旁那名大个子侍卫。
汉王冲左右摆手道:“别急,先看看他做什么。”
沈鉴缓缓拔出白刃,却以刀作笔在地上画将起来。
只见笔划过处分明是一座座城池。
德州、真定、保定、顺天府……城池周围种种线条又分别代表了驻军、工事、地形。不一会儿,画图逐渐清晰起来,竟是整个北直隶的官军驻防图。
满殿文武尽皆失色。尤其是朱高煦,简直震惊得无以复加。
须知当时驻防图是一等一的军事机密,有了驻防图便是握住了敌人的底细和弱点,无论多少军队尽为囊中之物。
当年朱棣造反成功,便多亏了一封记载着南京布防情况的书信。朱高煦若有此图,离皇位便不远矣。
所以他没法儿不动心。
汉王略一思忖,朝帐下一位文官使了个眼色,那文官聚精会神的盯着草图半晌,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此人乃是王府中掌管图志的主簿,对山川地理了如指掌。确定沈鉴所绘准确无误后,即便点头示意。
至于兵力部署等信息,朱高煦是此方面的行家,一眼便知真伪。
他不禁心中狂喜,立即瞪大眼睛,生怕漏掉任何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