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不怕,是骗人的,虽然知道自己活了很久很久,但她的感知只有五年,哪活够了?
炸弹在身上,旁边有人拿枪抵着,随时都会死。
但要说太怕,也不至于,多大的人了,看过风浪,不矫情。
想了想,陆柒才作答:“当时没想过怕不怕,过了想可能会后怕,说不准今晚还得做噩梦。”
“那当时你在想什么?”
停了停,陆柒仰头,面颊接着淋下来的水,暖暖的,笑道:“在想你。”
裴尧怔住了,透过毛玻璃看里面的身影,仿佛要把她看穿似的。
而她又补充道:“在想你会不会来。如果你来的话,是会怎么出现。如果不来的话,我要死了,要不要变鬼来跟你抱怨。”
陆柒说的是实话,当时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也顾不得怕不怕了。
玻璃外没有了声响,水从光着的脚丫流下,落进了下水缝。
陆柒踩着水正想探头看一眼,这人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却听到脚步声大步走了过来,忽然拉开了浴室的玻璃门。
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进来,更没想过自己会以这么直白的情况下给他看。
虽然做过这么多回了,但还是会因为站着而羞赧。
一惊:“哎!你做什么?别看,出去......”
而这人充耳不闻,两步便到了花洒下,不给她再接着叨叨的机会。
猛然吻了上来,像是外面疾驰的风暴,掠夺侵占着口腔中的领域。
背落到了冰凉的毛玻璃上,肌肤触到的一瞬间,陆柒下意识的伸手,却被抓住了手腕,终究十指扣压在了玻璃面板上。
被吻得呼吸不过来得时候,他放开给她换气。
陆柒喘息着,看花洒中得水落到了他的眉眼下,睫毛上都挂着水珠。那衬衣湿乎乎的,满是水渍,格外性感。
听他嗓音像浸了水,低哑着,伸手抚她唇瓣,回了句:“我挺怕的。”随即,唇又压了上来。
嗯?陆柒几乎脱线的大脑,微微一想。
他说的,是怕她死吗?怕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陆柒这个人吗?
可今天从他对讲机里通话来看,一点也没听出紧张呢。
还在分心想,唇瓣忽地一通,被他咬了一下,再看他的双眸,深邃中漫上了猩红的吞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