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里的火凉下去了,柳风起身给火炉添煤,火炉盖“哗啦哗啦”的响过——“现在,我们把希望寄托在第一书记身上,看能不能改变工作上的弊端,把扶贫工作搞好,带领大家打赢这场脱贫攻坚战。”柳风似乎在自言自语。
“唉”王大爷叹息道:“第一书记毕竟是外地人,搞上个两三年,屁股坐不热就走了,人家是来‘镀金’的,到时候还不是苟尔德一手遮天……”。
门帘“呼啦”一下被扬了很高,苟尔德走了进来。
苟尔德的到来,把王大爷后面的话压了回去,他涨红着脸一声不吭,他知道苟尔德的性格——当面不露声色背后手段奇特,他也知道他说的话苟尔德已经听见了,他还记得以前跟苟尔德出现过的很多不愉快……
苟尔德重重地一屁股坐在柳风办过业务的饭桌后面,问:“王大爷你咋没有去放羊?”。
王大爷见问自己,没有及时回答,整理了一下情绪,表情变得温和了许多,但感觉到苟尔德的问话象一颗炸弹一样投射过来,不知道如何回答。
“小柳”苟尔德没有得到王大爷的回答,一时感到尴尬,也不知道平时低眉顺眼的王大爷今天怎么了,就对着柳风说:“办公事有办公事的制度、纪律和地址,咱们‘两委’工作的重要点(苟尔德把秘密说成重要点)都在你心里,应该怎么办你心里应该懂得。”。
“苟书记”王大爷突然从沉默中抬起头直截了当地问:“这次精准扶贫贷款把我能算一个不?”。
“啊?”苟尔德的脸上盖着浓重的不愉快:“这个问题还得会议研究决定了再说,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王大爷碰了一下软钉子,心里说,他还要欺骗我,这次机会绝对不能放过,就鼓起勇气说:“我问过一个领导,说我的情况符合政策。”。
“你问谁了?你问谁了??你问谁了???”苟尔德很急切:“是不是问了第一书记?”。
自从来了第一书记,苟尔德觉得做事有了妨碍,通过几次的接触,他觉得这个第一书记非同小可,他得小心谨慎,常常想着自己过去的一些事情,想着想着就失眠。
“我问了谁不重要”王大爷已经没有了恐惧:“重要的是给大家办事,得实事求是公平合理。”。
“你是说我办事没有公平没有合理了?”苟尔德霍地站起身背着两手,在地上兜圈子:“王大爷,你真的成了‘大爷’,是不是来了第一书记你就跳窖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我实话告诉你,外地的沙子压不住内地的土,我是个几十年的老党员老村干部,一切都按照党的政策办事,谁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