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林银花上山放养、下地种粮、回家做饭,慢慢回归从前、向往爱情、不敢造次。林代玉依然放养种地、扫院喂鸡、喝茶吃饭,就是少了上山吼秦腔、回家唱情歌、见人露笑颜,他觉得丢人现眼、无地自容,原因是林银花不但野性放荡而且怀孕在身,后来“坠胎”,人们传的沸沸扬扬、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真乃“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真乃指着林代玉的脊梁骨后背穿透前心、骂的八辈子祖宗在坟墓里躺不稳坐起、坐不稳站立;真乃把脸装进裤裆里碍事、长在脖子上怕人、搁在家里头难为。
就在这个时候,林代玉把收养林银花的事情经过说给了武家玉夫妇,要求武家玉夫妇把林银花领回去,他也少操这份闲心,也是为了避免林银花以后出现大问题,他无法向妹妹、妹夫交代,他承担不起这份责任,这是他由抱养时候的快乐到一步一步的失望直至最后的绝望,也是一种最好的最后的选择。不知道武家玉为什么没有反应、甚至没有见面,林代玉也看到林银花变得安稳乖巧、很少出门、精心做好家里的事情,就把这个事情慢慢的放下,不再想着归还回去。
林银花出嫁的时候也是“自瞅”的,与男方见过面、聊过天的,见得男方一表人才、清俊大方、谈吐不凡,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男方的父亲是吃财政的“大干部”,各方面的条件都符合林银花的要求,林银花就在林代玉的主导下答应了这门亲事。
武泽天思考家庭和娘家人的事情,往往是悲痛欲绝、伤心流泪,今天对于姐姐林银花的一段经历感到惋惜和气愤,她起身走出屋子,突然电话响起,她又这回进去,看时是蒋武慧的电话,就又坐下来和蒋武慧聊天。
蒋武慧电话里说她找了个对象,要武泽天参谋参谋,武泽天说你看着可以就可以,现在已经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了,只要你们双方愿意,别人的意见都是多余、都是是非、都是对“自由婚姻”的破坏,什么年代说什么话、什么年代挂什么画。
武泽天还建议让蒋欣参考参考,毕竟蒋欣经常在城市生活、在官场混迹、对男方家庭和人熟悉。蒋武慧说这个家庭和这个人武泽天也是熟悉的,特别是武泽天的姐姐林银花更熟悉,于是,武泽天想到了林银花、也想到了吕军,那么这个家庭就是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的人,这个庄子里的人武泽天不是很熟悉,但是有熟悉的亲戚朋友,能够真心实意的介绍这个家庭的情况,但武泽天还是不急于打电话询问林银花或者吕军,她想着得到蒋欣是不是同意的信息、还有商文巧是不是同意的意见,毕竟,蒋武慧是人家两个生的女儿,自己只不过拉扯大了而已,谁亲谁远她武泽天还是分辨得了,她自己的重心应该放在蒋武智身上,这永远不属于自私,而是应该与不应该的区别。
武泽天告诉蒋武慧,应该再让商文巧考察考察,母亲和母亲不一样,商文巧是生母,担负的责任要比自己更多更大。蒋武慧说已经把男朋友领到商文巧那里去过,没有明确说过是在谈恋爱,但出于对商文巧智商的了解,商文巧不会那么笨 ,也会猜想出个七二八分。蒋武慧这样做到目的,就是要商文巧心里有个影响,不会到时候说没有见过人,起码脸上长什么样子、个头大小、在什么地方干什么工作等等内容都有所简单的了解。
武泽天还不失时机地告诉蒋武慧,任何时候,婚姻是自己的,基本上与父母无关,关键是自己见了人以后对本人的了解,所以叫做“谈恋爱”,不属于以往社会时代对婚姻的“包办婚姻”或者旧社会的“童养媳”,既然是“谈”就是了解,面对面的了解、掏心掏肺的交流、挖空心思的掌握和对对方将来职业发展的预测。
当然,武泽天说:曾经的老人给儿女选择婚姻是十分谨慎小心的,要经过“上推三代、下推三代”的扎扎实实了解。
所谓的“上推三代”就是对象的父亲、爷爷和太爷爷,如果可能还可以推到祖太爷爷一代,他的祖宗干过什么,包括有什么功名(举人进士,州官县令、知府丞相、镇守边关)或者缺点(蹲过监狱、当过土匪、地痞恶霸、吃喝嫖赌),或者是旧时代的农民新时代的楷模,也或者是“官二代”或者“富二代”等等等等,听得蒋武慧如坠五里烟雾、茫然不知所云,只是握着手机生愣发呆。
至于“下推三代”嘛——武泽天接着说:包括正在谈对象的这一代在内,性格如何、体质如何、文化水平如何、思想境界如何等,还要考虑婆婆的性格如何、体质如何、文化水平如何、思想境界如何等,这个很关键,就是将来与婆婆家庭和睦相处的问题——武泽天话锋一转继续说:婆婆或者公公的性格如何、体质如何、文化水平如何、思想境界如何直接关系到与对象结婚以后生活的时间远久问题,那些半路离异的夫妻,与父母家庭成长的环境有关、与父母的控制欲望有关、与个人素质和自我涵养有关,现在全国各地不同省份的离婚率高达40~70%之间,不考虑是不行的。
“听得太吓人了”蒋武慧听得武泽天终于住口了说“那我干脆不谈对象不结婚了,免得浪费时间、浪费感情、浪费钱财,你说呢?!”。
“那也不行”武泽天鼓励似的说:“起码还有30~60之间的夫妻没有离婚。”。
“知道了”蒋武慧挂断电话时说:“那就这样吧!”。
蒋武慧挂断武泽天的电话,无聊的翻看父亲的日记,发现《亲情是一座不能辜负的桥》这样的话,一遍又一遍细细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