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熙悦开始在四周搜寻起来,见刚才还腻在她身边的灵狐又没了影,又想起那日灵狐被白鹰追赶的情景,便问楚弈:“对了,那只鹰……”
那般凶猛的苍鹰,不该是在塞外才有的么,怎么会出现在府内?
突然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整个人显得有些不舒服,离近了发现这血腥味是从他腰间传来的。
“你……受伤了?”她目光瞥向他的腰上。
见此,楚弈笑了笑,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顿时寒光闪闪,那剑身犹如一条银色蛟龙,透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只是那薄如蝉翼的剑刃上染上了一滴鲜红,显得杀气凛凛,剑尖锋利异常,仿佛凝聚了天地间的精华,轻轻一点,便能穿透万物。
可以想象这把宝剑不仅是战场上的利器,更是主人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它的锐利不仅体现在能够斩断万物的剑刃上,更体现在那不可一世的霸气与威严之中。
一直以来,熙悦都没注意到,他腰上竟有这样一把锐器,虽然随时可以防身,但那剑刃上染上的一点红太过刺眼。
他今天干什么了?杀人了?
楚弈抬手轻抚她的秀发,满意的发现她已经不再对他冷着一张脸,她开始关心他了。
将人收紧圈在怀中,不让凉意侵袭她。
“那剑是刺客的血,有人不安分,不想我坐上那个位置。”
其实这些年来,有很多人不想他坐上那个位置,表面上不敢,所以只好暗地里来刺杀他。
“其实我的脾气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我是个很暴躁的人。十三岁那年,我心高气傲,求胜心切,从不接受败绩。在一次剿匪过程中,我带着几名心腹缉拿匪徒,在搏斗过程中,一名匪徒背后放冷箭,射杀了我身边的两名心腹爱将,还残忍的将百名人质屠杀殆尽,当时我一气之下,独自挥刀冲向那群匪寇,将他们全部歼灭……”
楚弈顿了顿,大掌抚着她柔顺的发丝:“我杀了所有匪徒,其中也包括……那些跪地投降没有反抗余力的人,全部被我绞杀殆尽,并且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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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告诉她的是,自从中了血契后,他从小就变成了一个怪物,原本他是皇帝的嫡长子,圣乾皇朝的储君,其母更是背后的隐帝,轩辕家族的隐主。
可这层身份表面上看上去光鲜亮丽,众人口中的天之骄子,可事实上他却成了他们互相算计,争夺权利的棋子。
两方人马都想他死,却又不得不让他活,从未有人真正在乎过他,他们只在乎谁可以更好的操控他。
呵呵,说来可笑,他其实也只不过是权利下的一个可怜虫而已,一个从小必须在夹缝中求生存的棋子。
所以从他懂事起,他第一次领悟的就是算计人心。
而当母后过世,他一直视为亲母的姨母给他种下血契后,他就变成了无情无爱,残暴嗜杀的魔鬼。
每次引发血契时,他就会变得六亲不认,嗜血残忍,整个人就是一个杀戮机器,完全丧失了人的理智,只有杀戮才是他唯一的发泄出口。
那时他才九岁,他最信任的至亲差点抽干了他身上所有的血,将他变成了一个嗜血怪物。
所以他不能动情,也不能对任何人有情,也正是因为他的冷漠,才错失了怀中这么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