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庭刚写了几个字,听到声音再次抬头,“夫人还有事?”随后看出纪夫人的脸色不太好,又关心道:“夫人不必过于忧心,此事,我一定会妥善应对,不会让它影响川儿,影响到纪家的。”
纪夫人一听就知他会错了意,但一想到这种事情最终会受害的会是陈小丫,她便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了,索性银牙一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纪元庭被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赶紧放下狼毫笔起身走到纪夫人面前,并欲将她拉起,“夫人,你这是做何,有何话起来说就是!”
纪夫人非但不愿起身,还突然就落了泪,只见她一边摇头,一边道:“老爷,我不想再继续瞒你了,你就让我跪着把话说完吧!其实两个月前我并没有在寺中祈福,我是偷偷去了川儿管辖的安溪县。”
“什么?你竟独自去寻了川儿?”纪元庭很是意外,但见发妻一副潸然泪下的样子,终是不忍重言,再次伸手欲要将人拉起,“罢了,儿行千里母担忧,此事不怪你。”
可纪夫人却仍是不肯起身,继续摇头道:“不,不是去见川儿,川儿并不知道我去过。”
这话让纪元庭更为吃惊了,“那夫人是去……”
纪夫人的眼泪比之先前掉的更快了,“这些年老爷一直不允许任何人提起云儿,我便只能把云儿深深藏在心底,可老爷您可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吗?要不是我一直坚信我的云儿还活着,我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纪夫人的话犹如一根根绣花针一般,深深刺入纪元庭的身上,这些年,他之所以不允许任何人提及那个因他而丢失的儿子,就是因为他害怕正视他所犯下的错误。
可他却害的一位母亲因为伤心和思念从青丝变白发。
纪元庭低头看着面前明明比自己还要小上三岁的发妻,却顶着一头花发,他终究泪目了,“对不起!夫人,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云儿!”
“老爷,云儿他……他是真的离我们而去了!呜呜……”突然,纪夫人扑在纪元庭怀里就开始放声大哭。
纪元庭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也开始落泪,两人相护依偎,好半晌后,纪元庭才颤颤巍巍的把发妻扶起来,两人在书房里坐下。
纪元庭看着眼睛已经哭红的发妻,“夫人,你怎知云儿他……”
纪夫人拿帕子擦了把脸,“老爷可知川儿为何执意要去安溪当职?那是因为他这些年也一直在寻找云儿的下落,他是因为查到云儿可能在那儿才去的,去年安溪等多地发生水患,川儿身为父母官,便亲自前往各处慰问百姓,在走到一个叫清水镇陈家村的地方时,被当地的村民告知他们村里原来有个人长的与川儿极为相似,但那人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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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又怎能证明那人就是云儿?”
“是啊,为了证明,川儿也是用了各种方法,可最终依然无法证明他就是云儿,直到年节,川儿不是回来了吗?你可知他同我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