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道颖呼呼大睡之时,马文才来到了东厢房。
王大人看到他时,哼了一声,便转过了脸去。马贤侄与那个谢道颖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他不想搭理他。
马文才敲了敲手中的陶罐说道:“这可是浮梁茶,王叔叔当真不要吗?”
一听是浮梁茶,王大人的嘴角忍不住就咧开了一下,但是,他立即又控制住了:“哼,不就是一罐茶吗?那个,你把茶放那儿吧。”
马文才放下茶,说道:“王叔叔,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来,只有一事相求。”
“哼,你无非就是为谢安那老家伙的女儿求情,当我不知道吗?”
女儿?马文才眼神一闪。
王大人看他如此,冷哼一声道:“那个老家伙有没有这么小一个儿子,我能不知道吗?再看她那个长相,不是王叔叔我吹牛,这世上能与她比拟之人,怕是也只有我一个了。”
马文才虽然知道他自恋 ,但从不矢他如此自恋,竟敢与道颖比长相。
但他什么也没说,笑道:“王叔叔知道却没有当众揭穿她,可见,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不是吗?
“哼,我不揭穿她,是想以此要挟谢安那老家伙,可不是因为有缓和的余地。”
“好,可是王叔叔,当年谢相那句话,不过就是句玩笑话而已,您又何必当真呢?”还一记就是这么几十年,且,人家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吧?
“哼,我不当真,那我能劝你别当真吗?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看上那丫头了?”
“小侄不是看上了。”
“那就......”好。
“小侄是非她不娶。”
“你非她不娶?就她那般牙尖嘴利的,你娶回来做什么?她那般的家世长相,你娶回来,难道要当祖宗似的供着吗?贤侄啊,我们男人娶妻,首先是贤惠听话。你再看看她,跟贤惠听话搭得上关系吗?我有个侄女......”
“王叔叔!”马文才不悦,断然打断他道:“您那个侄女,与我马文才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我只会娶谢道颖!她的优秀,不需要你懂!”
“贤侄啊,你的亲事,你父亲上次与我商......”
“我再说一次,”马文才一捶桌子,“我只会娶谢道颖!王叔叔,你从小看着我长大,应该知道我的性子,我要的做的事,没人拦的住!从来没有!”
王大人看着大木桌上被他捶断的那一角,神色闪烁。
“王叔叔,不要动谢道颖,不然,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马文才眼中阴鸷横飞,直盯着王大人。
王大人被他盯的心里一突一突的,终于,他翘了翘兰花指道:“行,叔叔听你的!”
马文才冲他行了一礼道:“侄儿谢过王叔叔,不打扰王叔叔歇息了,侄儿告退。”
“好,你去歇着吧。”王大人看着他走了出去,不由得抚了抚心口,自打贤惠的嫂子吊死了之后,这贤侄便不可爱了,总是又偏执又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