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云没有继续和我在送什么东西上纠缠。
他话风一转,开始说起另外的事情来。
“不过起码算是有照面了,你和他中间还隔着我,今后你也算是这一派系的人。”
我停下搓动手指的动作,不由得有几分好笑。
“派系?我们现在还有派系啊,黔南州的派系还是整个黔州的派系啊?”
熟悉起来后,我和谢天云说话放肆许多。
这是一句调侃的话,没想到谢天云异常正经。
“罗平,再过几年,我要么进省,要么就要外调。”
“万里侯就那么多位,我也想试试,别人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做。”
“你说,我都觊觎这种位置了,还能是地方上的派系吗?”
我猛地咳嗽几声,
谢天云这一番话,让我被自己口水呛到了。
我看着谢天云良久,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起来。
“老谢,你没和我开玩笑吧,你说认真的?”
谢天云给我续上一杯茶水,看着清亮的茶液,轻声说道。
“罗平,我今年五十了,要真想上那个位置,留给我的时间,只有十年。”
“满打满算十年,这中间我要跨多少台阶啊。”
“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我在这种事上,和你开过玩笑?”
确实,谢天云如今不是个古板的人,也会同我开玩笑。
但不会在这种事上和开玩笑。
他这一生,所追求的都是极致的权力。
早些年更加纯粹,从来没有收过我的钱,甚至一些贵重的礼品。
这些年关系变好之后,我送他东西不再抱着以前巴结的心态,他才开始收一点。
钱去掉之后。
那就是其他方面的欲望。
他要是搞女人,别人不知道我应该能听到过一点,毕竟这种事通过我的手最稳妥。
色欲也没有。
其他爱好,顶多也就是喝茶。
谢天云,真的是一个极度的官迷,他可以拿任何事情开玩笑。
唯独不会拿自己的官途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