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则是日常一些小细节,如系鞋带,扣扣子,拉拉链等等,都不适应。
医生说没办法,断得太彻底了,一个关节没有留下。
要是只断一节指头,都没有这么严重。
只能靠我以后慢慢适应。
我这一次,给我留下了终生的印记。
不需要看不需要疼,生活中无时无刻的小细节,都在提醒着我,无名指的缺失。
这一根无名指,换了刘华整条手臂。
行走在这条路上,我有这个心理准备。
一日不回头,这无名指绝对不会是我掉的最后一个零件。
所以除了一开始,因为不方便,掉落水杯,扣不上扣子,系不好鞋带有些生气发火外。
后面慢慢平静下来,有意识让自己跟个左撇子一般,让左手去做更多的事情。
消弭这种不便。
腊月初八,临近年关。
俗话过了腊八就是年,黔州腊八吃粥的地方很少,只是有这么个节日。
老林在这一天,给我来了一个电话。
告诉我周申一,也就是老一的后事以及他家里人是怎么处理的。
这个电话接得我很恍惚,我对老一的印象不深。
两年多前,他从故事会上买一大把仿真枪,结果在我的场子中,被当时跟着皇太极的赵振把枪抢过去,一枪打爆眼睛。
直接引起了之后一连串的事情。
判官绑了皇太极女人,挑赵振手筋。
王大祥逼皇太极切下右手指头,退出南城。
宣告皇太极与我们正式分道扬镳。
出院后的他十分阴郁,跟我说要和我混。
那时候的周申一,并不是个拎着刀吃饭的社会人。
只是老林要忙,喊来打理场子的正经人。
此后两年多的时间中,他跟着我和王大祥办了不少事。
只是不显山不露水,我和文闯,刘宝和皇叔,李酉和判官,老林经常都在忙,没有人关注到他。
这个孤单的人,永远留在了94年秋末冬初的深夜。
直到老林在电话那边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
“嗯,老一是你带出来的人,尽量厚道点,不要让人寒心。”
老林在电话那边答应一声后,有些犹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