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波,你以前是个劳改犯,跑来我们这边又杀了徐浩,真当自己是个杀人魔王,别个看到你就脚杆软啊?”
我随手将气钉枪放到宋毅明手中,走到距离门板极近的位置。
与半边脸挤压在门板上,侧脸暴露在外的陈秋波对视。
他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此时遍布泪痕,眼神也不再凶狠,反倒让人有些可怜。
这种眼神,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这么多年来,走在这条路上,风吹雨打让我的心早就变得跟铁一样外。
更多的则是想到,在年初大雪还刷刷落下,陈秋波以那种极度残忍的手法,杀徐浩时。
徐浩看他的眼神,很可能比他现在看我的眼神更加值得怜悯。
“记好了,我不管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觉得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看到我,把脑壳低下来。”
“我问你,你服不服。”
陈秋波嘴唇哆嗦,但却一直没有话说出来。
我冷声说道,“老林,把他手捋直,手掌摊开,从五根手指的指甲壳开始钉。”
“陈秋波,你今天真要装这个逼,那你就最好不要说半个服字。”
我发了狠,我真就不信,这世上有铁做骨头钢做皮的人物,我整不服气。
陈秋波两边手腕上被打的钉子很多,其中有些没能完全打进去,还露出一截在外面。
这是打在骨头上了,他这双手,肯定是保不住。
今后别说端碗拿筷子,尿尿能不能扶稳当鸡鸡都还是个问题。
事情办到这种地步,本来也就差不多了。
可我受不了他那种眼神,他有什么几把资格装可怜。
和李如来搞我的时候,两钉子差点给我搞成残废,现在左手抬手臂幅度大了都还疼。
搞徐浩更是搞到死。
如今钉子打在他身上,他晓得痛了。
老林站在铁盒上,伸手去掰陈秋波的手指。
疼痛,永远是最快能让人屈服的手段。
老林抓住他握成拳头的手轻轻摇晃,陈秋波眼角的泪水跟断线珠子一样往下滚落。
“服,我服!”
他从喉咙当中挤出一声喑哑的喊声出来。
我重重出了一口气,“陈秋波,人做的每一件事,走的每一步路,老天菩萨都给我们记着的。”
“你今天落到这个下场,你自己恐怕都不敢说冤枉,我有天可能也要遭报应,甚至比你还要凄惨。”
“但这个报应注定轮不到你来让我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