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这一对母子,我在陈林厂房外面下车,走到后面去将那个女人提下车。
徐林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等到消息后去那边找他,同时给了我一辆车的钥匙。
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报警,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一路追到这边来。
我想徐林同样是心里没底,担心出现纰漏,才带着罗阎良儿子先走。
这个女人在海狮面包车中,和那些越南人待在一起,估计是挨了打,嘴角破开溢血,头发跟个鸡窝一样。
我扬了扬手里的手枪,“这件事跟你没得关系,跟你儿子也没得关系,你最好老实点,不要耍名堂。”
“我现在是一只脚踩在悬崖边上,随时可能落下去摔死。真要是这样,我不介意拉着你们母子一起死。”
我不认为我是个有道义的流氓,相反,如果不是我自己也有在乎的人,也有牵挂。
我很可能对付之前那些人的时候,就已经从他们家里人下手。
所以这女人嘤嘤的哭泣,没有让我心软半点。
我将她拽到门亭中,那老头被我这样子吓了一大跳,我挥挥手。
“师傅,你先出去一下。”
他用磕磕碰碰的普通话说了好几次,我才听明白是有人打电话来过。
我长出一口气,用手枪逼得这女人蹲在墙角,自己搬出一个凳子坐在门口,挡住出路后,将电话回拨过去。
这是老林那边的号码。
那边接得很快,几乎是刚刚拨通,就有人接起电话来。
不过没有人说话,我明白,接听电话的不是老林。
“罗老板,好久没听到你声音了,有点想你。”
沉默持续几个呼吸后,罗阎良的声音传过来。
“你真的让我有些意外的惊喜啊,还说直接赶来南城把你扫了,让你陪着你这些难兄难弟一起上路。”
看来我之前的担忧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罗阎良没打算藏起来,只是想着把我也给弄死。
省得麻烦。
不用我去想办法联系他,他自己会去南城找我。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恐惧就不再是一种心理反应,而是一种生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