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高升急道:“话事人,送礼这种事越早越有诚意啊。”
小主,
这倒也是。
李在轩看向柳高升:“要不你自己去?”
“这,我没啥经验,万一坏事了……”
提及坏事,李在轩表情猛地一变。
昨夜他去找潇哥,顺便打听甜水面的事。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屎险些吓出来。
“速去速回!”李在轩当机立断,又不忘嘱咐沈青云,“把你兄弟看好了,莫要整什么幺蛾子!”
诶?
这话又似曾相识啊。
俩不闲对视,齐齐点头。
莫田坊市。
庄园。
气氛凝重。
面对四宗镇守者怒视,花长老气定神闲。
“花长老,就没什么想说的?”
花长老想了想:“你们看够了没?”
“看……哼!”王阴阳鼻翼一张,发现不痒,顿时有了底气,“莫要转移话题,五宗同气连枝,怎么,木秀宗打算自立山头了?”
“自立山头?”花长老疑惑道,“难道之前木秀宗,是食铁宗附庸不成?这我倒要回去禀告宗主一声。”
王阴阳脸色大变:“休得胡说八……何事?进来!”
何淼快步走近,附耳传音道:“不闲门全面铺开……”
“还用你说!”王阴阳大怒。
何淼一肚子苦水,忍着惧意又传音:“那位……送出的令符,在不闲门手里。”
王阴阳道髻噌地冒出一截:“当真?”
“千真万确。”
“谁?”
“吕不闲,”何淼又补充一句,“上次不闲门三人中,相貌出众的那位……”
王阴阳闻言,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眼神一会儿震惊,一会儿惊惧。
良久……
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花长老道:“原来是秋上人的吩咐,花长老你这就不讲究了,难道秋上人的吩咐,我等还会不遵不成?”
另外三位大佬吓了一跳,赶忙附和。
花长老也不意外,懒洋洋正要开口,又有人通传,外面有人拜见花长老。
“不闲门的人?”
王阴阳心头更为笃定了,却也疑惑。
“不闲门的人,何时与秋上人扯上了关系?”
正琢磨着,就见旁边三位大佬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他暗骂一声,也赶紧小心翼翼展开神识,偷窥。
“弟,今日还有空来看姐?”花长老笑颜如花,领二人前往自己的院落。
柳高升笑嘻嘻道:“不闲门也不差我二人,过来看姐才要紧。”
沈青云倒礼数十足,脸上满是恭敬:“花前辈,柳兄……”
“哥,我来!”
沈青云一怔,旋即闭嘴。
柳高升挽住花长老的手臂前行:“姐,这地方配不上你啊。”
“姐也不是常驻,二十年一轮换。”
“二十年?太残忍了,一想到姐在此地孤独二十年,弟这心里就难过……”
“呵呵,倒也不至于,坊市有坊市的好。”
“再好也没有家好!”
“这倒也是,可惜我修行三百多年……”
三百多年?
还只是修行?
姐→姨→奶→曾奶→高奶……
当年龄代表的辈分攀升至天奶阶层,柳高升脚都有些软了。
啪!
他给了自己一耳光。
“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他这一巴掌,把二人都打懵了。
“柳兄?”
“弟,你……”
柳高升摇摇头,痛心道:“只恨没早些遇到姐,姐可还有家人?”
提及家人,花长老神情恍惚。
“我家中独女,爹娘寿终正寝,家族延续不过两百载,家人……孤家寡人一个罢了。”
柳高升听得若有所思,歉声道:“对不起,勾起姐的伤心事了。”
“左右不过一句唏嘘,”花长老看得淡,打趣道,“更何况如今还多了位弟弟。”
“哈哈,”柳高升乐了,“我是义不容辞啊。”
“咯咯,弟说话真有趣……”
沈青云听着二人对话,觉得有些不对劲。
“柳兄怕是有什么计划……”
和木秀宗长老结善缘……
打听五宗情况。
接近木秀宗。
时机成熟,相互合作。
诶?
“这么一捋,柳兄和我是殊途同归啊,而且他的计划看上去,更兵不血刃,不愧是柳兄,我服了!”
沈青云为柳兄喝了句彩,三人便在凉亭落座,享用灵茶。
刚喝两杯,柳高升啊的一声,又给了自己一耳光。
“和姐认识这么久,居然还不知道姐如何称呼,真是该死!”
沈青云都看不下去了,只能默念成大事者,能屈能伸来安慰自己。
花长老失笑道:“不至于如此,花满月。”
我日,对上了!
柳高升压下惊悚,赞道:“好名字!”
沈青云笑着点头,表示赞美。
“却难写!”柳高升又道。
花满月一怔:“怎会难写?”
沈青云也疑惑。
柳高升负手起身,抬头看向凉亭外一排初开的腊梅,喃喃道:“倒不是笔画繁琐……”
沈青云如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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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写时要蘸上四分黄昏,三分月色,两分微醺,还有一分……唔唔唔……”
“花前辈,”反应过来的沈青云,捂住柳高升的嘴就往外拖,“柳兄偶有失心症发错……”
话未听完,花满月眼中已无二人身影。
“四分黄昏,三分月色,两分微醺,一分……”
默默品味一番,花满月脸有些红:“我这弟,是不是……”
不远处议事厅。
嚯!
四位大佬齐齐起身,拍桌子,踢椅子。
“真相了!”
“美人计!”
“不闲门果真正事不干,出手便是杀招!”
……
“不对!”王阴阳猛地一怔,“木秀宗的商铺,是秋上人开口给不闲门的!”
三位大佬沉吟:“怕不是为了成全花长老?”
“倒有这可能……嗯?”王阴阳又一愣,“那也不对啊,花长老又不是瞎子,旁边儿那个不是更好?”
“旁边儿那个……”三位大佬一回顾,脸色都变了,“王阴阳,你弟子方才说,更好看的那个,是不是得了秋上人的令,令符?”
王阴阳脸色chua一下就白了,切齿哆嗦道:“釜,釜底抽薪,直捣黄龙,拔本塞源……这狗日的不闲门,计策狠毒也就罢了,还来个双打?”
直到跑出十里地,沈青云才放开柳高升。
柳高升都忘了生气,惊恐道:“抱我,如抱婴儿乎?哥你力气这么大的?”
“柳兄啊,”沈青云都要哭了,“让你背案情你一句都记不住,花里胡哨的东西你怎就……”
柳高升也没好气道:“并非术业有专攻,我可背了一晚啊!”
“背这东西作甚?”沈青云一想到来之前柳高升她娘的嘱托,声音都颤了起来,“伯母还让我操心你的人生大,大事!”
“开玩笑吧?”柳高升眼睛瞪圆了,“哥,这种事儿你也……我日,忘了你是天谴媒婆界幕后大佬了!”
沈青云痛心疾首道:“你就想想那场景,娶个少说三百多岁的姑……姑奶……姑天奶回去,当然,柳伯父是打不过的,但他能横刀向天笑你信不信!”
柳高升叹了口气,不语。
“柳兄!”
“狼是我招来的,”柳高升注视沈青云,“我岂能眼睁睁看着哥你以身饲……狼?”
沈青云目瞪口呆。
“说什么也不能委屈哥!”柳高升一伸手,正色道,“昨晚的礼物给我吧,让我来承受这一切!”
沈青云吞了吞口水,半晌才回道:“那,那是我的……”
“哥,这种事你还抢什么,让兄弟我来迎接狂风暴雨!”
“你,你忘了,我,我还有个姐……”
俩兄弟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