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符花纹少许,通体木质,色棕。
中央一根线……
“确定是线?”沈青云疑惑。
柳高升放下灵符,笃定道:“哥,我混修仙界的时间比你还长,这玩意儿见得多了。”
沈青云又递出一令符:“那你瞅瞅这个。”
“一看就是仙萍山的令符嘛,我见得更多了。”
柳高升扫了眼,嗤笑。
接过令牌,手就是一抖:“哥,你何时偷了人家的门主令?”
沈青云不回,反问道:“令符中间一根线,代表何意?”
“左右不过莫田坊市五大宗门……诶不对,”柳高升摸摸下巴,“大宗门的人,会喜欢手工?怕是哪个小宗门的。”
“那也是一桩善缘。”
沈青云收回令符,见有路人注视自己,便回以微笑。
被他这么一搞,心中本就古怪的“路人”,变得紧张兮兮的,加速离去。
“看样子,他不知道?”
“知道的话还能叫一声姐?”
“他二人,怎会认识?”
“我的妈呀,此事要立刻通知宗门……”
“对,必须马上通知!”
……
目送要通知宗门的人离去,剩下几人阴阴一笑。
“那位祖宗的事也敢插手,不知死活。”
“食铁宗王长老的弟子吧,回去一番暴揍是少不了的。”
“咱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你不提还好,一提……我心口都闷了。”
“走,喝酒解解闷!”
“同去同去!”
……
坊市。
庄园。
听到弟子说坊市有人得了某人令符一事,王阴阳飞身就把弟子踹了出去。
“何淼,执行门规第六条!”
门外何淼领命,提人而去,却也疑惑得紧。
“八师弟,你做了什么,惹师尊这般大的火?”
八师弟瑟瑟发抖,重复一遍,随后目露哀求。
“大师兄,演演就得了,师弟我身子骨弱,经不起暴风骤雨……”
何淼脸色都变了,低头凝视师弟。
“暴风骤雨,怎么可能?”
八师弟大喜:“师兄最疼……”
“至少也得是狂风怒浪!”
“啊,啊?”
“不知死活,谁的消息都敢乱打听!”
……
不闲门驻地。
李在轩脸色不太好看。
柳高升挺有眼力劲儿:“话事人?”
李在轩嘴角刚扯出一个微笑,又强行收了回去。
嘴再甜,此时也无用!
“商铺一事,琢磨得如何了?”
柳高升给了沈青云一记哥问你呢的眼神。
沈青云恭敬道:“办法是有,但时机未到。”
“什么时机?”
“属下正派人打探莫田坊市各种消息,尚需几日功夫。”
李在轩狐疑道:“打听消息,有何用意?”
若是大人的话,肯定不会问沈哥,直接让他去做就是了!
柳高升暗暗撇嘴。
沈青云笑道:“打听消息,一是为了解五大宗门,其次,便是熟悉莫田坊市的情况,正如话事人曾说过的那句话……”
李在轩一怔:“我说过什么?”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柳高升双眼瞬间放大!
“我哥这是,这是强行拍啊!”
听了这千锤百炼方能显世的至理名言……
李在轩脑子又是迷糊又是震惊又是窃喜。
“老夫,说过这话?”
沈青云疑惑道:“话事人不记得了?”
“咳,”李在轩摆摆手,“日理万机,老夫哪里记得随口说出的一句话。”
沈青云必出大拇指:“也就是话事人了,随口一语都能为属下指点迷津。”
“呵呵,过了过了,”李在轩笑容忍不住了,还能忍住眉毛不跳动,“既然你已有办法,便去做,老夫再给你……十日!”
五日光景。
一群饿狼就完成了由贫到富的阶级进化。
夜以继日飞遁找寻的顾雪,也终于抵达秦武王朝。
“此王朝的国运,挺昌盛啊……”
默默感应一番,稍带风尘之色的顾雪隐了气息,化为凡人。
又过半日,天谴城在望。
经过城门时,他心头悸动稍纵即逝。
“区区俗世,还有能威胁我的地方?”
稍作沉吟,他决定低调一点,买到玳瑁就离去。
空中,秦墨矩兄妹正盯着顾雪。
“鬼鬼祟祟的。”
“三境巅峰,隐现煞气……”秦墨染微微一探,略宽的眉间距就短了一截,“还是竭力收敛后的。”
秦墨矩眉梢一挑:“还是个杀才不成?”
眼见顾雪走过木神子殒身之地,秦墨染无语道:“陛下说笑了,再如何杀才,也掀不起风浪。”
“多事之秋,也不得不防。”秦墨矩一个闪身离去,“墨染你盯着他,朕去伺候楚汉仙朝的大佬。”
秦墨染点点头,目视顾雪在天谴城乱逛打听,似在找寻什么。
半日功夫,顾雪进了一家商铺。
“敢问,可有玳瑁售卖?”
“呵呵,客官真是来对了,整个天谴,也就鄙店有玳瑁出售,请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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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境修士,跑俗世王朝买玳瑁?
秦墨染满脑子问号。
不多时,顾雪挑选到满意的玳瑁,付……了个障眼法的金子,在老板欢天喜地的欢送声中离去。
刚出城门百里。
秦墨染手持障眼金,拦在了顾雪面前。
四境气息一开,顾雪脸色就和地面上的初雪相映成辉。
“前,前辈……”
秦墨染轻轻一捏,障眼金化为虚无。
“秦武仙律,以障眼法对凡人行欺、蒙、瞒、拐、诈、惑等事,入监劳作三月……”
顾雪就跟听天书似的。
但再听不懂,他也知道自己得罪了面前的大佬,当即道揖认错。
“晚辈惭愧,只因身无俗世钱财,不得已方才荒唐行事,前辈,晚辈完全可以现行炼化……”
秦墨染淡淡道:“携修仙界金银入秦武者,身死道消。”
听了这奇葩的律法,顾雪又挨了一棒子,更迷炫了。
“律法都不说了,面前的四境大佬,还真有闲心替凡人出头?”
十两金子啊!
有必要吗?
深吸一口气,他道揖道:“前辈,晚辈尚有急事,不如这样,晚辈十日后……”
“我连你姓甚名谁,何门何派都不清楚,”秦墨染似笑非笑,“玩呢?”
顾雪苦笑道:“晚辈乃不闲门出身……”
“买玳瑁何用?”
“哎,说来气愤,晚辈一好友被恶人虐待,日夜翻阅资料,誊写文书,以致于生了眼疾……”
秦墨染微微皱眉:“不闲门,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小门小派,前辈没听过才正常……”
“嗯?”
顾雪冷汗都下来了,赶紧道:“好教前辈知晓,不闲门位于莫田坊市……”
稍作沉吟,秦墨染淡淡道:“看在义之一字,我且放你离去。”
“多谢前辈大恩,待晚辈忙完此事,必定再来赎罪!”
目送顾雪离去,秦墨染眉头再皱。
“没说假话……”
但煞气盈身之人……
权衡一番,她暗叹离去。
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倒是不闲门……不闲?”
律部是不是有个吕不闲?
待回了禁武司,她径直来到空荡荡的律部。
走廊一个来回,公房全锁。
“一个人都没?”
走到门口一打听,才知道律部有吕不闲留守。
“回指挥使,吕经历早上上衙,没多久又出去了。”
“出去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