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酥花生米。
小菜种类不多,数量管够。
光装油酥花生米的碟,直径都一尺半。
“沈大人讲究,”景田瞅了眼花生米,赞道,“这玩意儿就得摊开了装,否则吃到下面,口感皆失。”
霍休笑了笑,提杯敬酒。
刚轮一圈儿,套着围裙的沈青云举着托盘出现。
“麻辣豆腐,腊肉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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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肉?”霍休惊了。
沈青云笑道:“景大人难得来,所以属下擅作主张,取了大人您珍藏的腊肉……”
“哎呀,”景田受宠若惊,“老大人,这……”
“小沈说得对,”霍休按下狐疑,笑眯眯道,“多吃点儿,我亲手做的。”
一轮热菜后,又是一轮热菜。
当沈青云端着最后的汤碗进宴厅,就听得景田抱怨。
“那年率亲卫军远赴雍州拉练时,腰被撞断,自那以后,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啊,有时我都在想,索性去锦州当个闲差,那地方四季如春,风景又好,呵呵……”
此话一出,霍休就和沈青云对了一眼。
他二人没接话。
景田见状,也不失望,转而看向自家夫人。
“夫人,那柱上的字没抹吧?”
景夫人笑道:“在房顶那头呢,夫君放心,回去我就让人铲……”
“铲什么,”景田正色道,“留下,当传家宝一般留下。”
沈青云绷嘴。
霍休太阳穴跳了跳,干笑道:“锦州确实不错。”
“老大人也这般认为?”景田笑开了花,却还想确定。
沈青云赶忙起身告罪:“属下去看看炎焱阵装得如何。”
说完跑了。
“锦州好不好,是个人都知道,”庞博咧嘴笑道,“不过如今锦州火得很,景大人想调过去,怕是难喔。”
你他妈到底哪边儿的?
卫指挥使脚趾头都听硬了,将面前的酒壶咣一声杵在庞博面前。
“庞大人,多喝点儿!”
景府。
吴勤二人刚装完正房,就被沈青云拉到马厩。
“三个车厢,全装上。”
“沈大人,契书上没写啊。”
沈青云无奈道:“这钱我出,好好干……还有浴房,装室外的话,阵法可有用?”
“呃,多少有些用。”
“那后花园凉亭也装个。”
吩咐完,他也不回去。
就这般,景田欢快的大笑还时不时传来。
“果然,柳兄不在,我又险些酿成大错,造孽啊……”
霍府。
酒宴将尽。
景田心情好,喝得面红耳赤,醉眼惺忪。
左右一瞧,没见沈青云,也不意外,提起最后一杯酒。
“老大人,这最后一杯,我敬您。”
景夫人喝到这时候,也察觉了夫君的心思,及时捧哏。
“夫君这一杯,可有什么说法?”
“当然,”景田站了起来,正色道,“在下敬老大人,收了位好徒弟!”
霍休闻言,脑子里又出现了师者一言……
“请。”
举杯和景田一碰,霍休满饮,只觉今晚这杯酒,最合心意。
听到隔壁景田说老大人留步,沈青云连忙跑回霍府,正好在门口偶遇景氏夫妇。
“青云,空了多来家里坐坐。”景夫人笑道。
景田也握住沈青云的手,久久不撒,眼睛微红:“缘分让我们相遇……”
乱世以外!
沈青云险些唱出来,连忙拱手送人:“恭送景大人,景夫人。”
待回了景府,景田第一时间跑去正房,欣赏沈青云的大作。
之前回府他都没来得及看,听到夫人在隔壁霍府,他撒丫子就跑,深怕慢一拍,夫人就出了霍府。
“写得真好,哈哈……唔……”
离霍府太近。
不能在这里笑。
他捂着嘴又跑去书房,关门。
景夫人提着裙子追进来,就见夫君笑得不行了。
“你还笑,”景夫人白了眼,“小沈怕是要挨老大人的批了。”
“妇人之见!”景田哼道,“要挨批,沈青云留字时就挨了,等得到今日?”
景夫人也颇为疑惑。
“是哦,青云说是老大人考察他修为时所留,那时老大人没发现?”
“是高兴得忘了。”
“高兴?”
景田叹道:“沈青云初入脱胎,隔五十丈操控气血?还写寸楷?吹牛都不敢这样吹!他要是我儿子,别说笑,我得疯!记住,此事千万不能外传……”
景夫人听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