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脸,擦了擦脸上的汗站直的身子。
台下的众人听到王翰的话,对他的不满转嫁到了安山身上。
“节帅这什么意思?凭什么扣我们的军饷?”
“我们在营州时,每月至少还能领到一两五钱银子,到了这里怎么不增反降了?”
“中军的人每月都能领到足额的军饷,以前我们也就比他们少四五百文,现在却要少一两,凭什么我们吃了更多的苦,领到的饷银却只有他们的一半?我不服!”
“不服!”
“不服!”
王翰望着下面再次变得愤怒的众人,嘴里不停碎碎念:“恼吧,恼吧,恼了安山就不能杀我了哦。”
李凌云抬手压下众人躁动的声音,扬声道:“行了,安节帅可能也有他的难处,缺你们的军饷我和邵校尉会帮你们争取,若实在争取不来,我们也会想办法补给你们。时间也不早了,都去训练吧。”
众人一听,也不再闹了,听话的跟着各自的队正去训练了。
若是别人说这话他们是不信的,但李凌云这么说,他们信。
王翰望着瞬间乖觉下来的队伍,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李凌云什么意思?他要给大伙儿补发军饷?他有钱吗?
怎么其他人听到他的话居然就信了?
虽然李凌云说要从安山那儿争取,但他知道,短时间内,安山不可能再往守捉城拨钱,因为他手里是真的没钱了。
今年冬天,安山从流民中挑了一些身子相对健壮的人充入了卢龙军和长隆军。这些人的武器粮草都得准备,让原本就手头紧张的安山更加拮据了。
这就导致,一些人没法领到足够的军饷。
卢龙军和长隆军是安山的倚仗,自然不能削减军饷,那怎么办呢?只能从其他地方削减了。
几处守捉城的士兵就倒霉了,他们大多都不是两军之人,自然就成了那个被剥削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