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陵光心想这是个叛逆期的朏朏。
家长一不在,就要上房揭瓦闯出大祸。
于是他祭出大招:“有疾先生这段时间会跟我们住一起,你要是不跟我们回去,可就看不到他了。而且我有时候忙不过来,没办法时刻照看有疾先生,你要是不来,我就叫无药前辈过来帮忙了。”
岁春一听立刻就不干了:“去就去!不许叫那个蠢货来!”
因为太着急,他的声音都变得尖利。
许陵光沉稳“嗯”了声,朝他伸出手:“你愿意帮忙再好不过了,那走吧。”
岁春不情不愿地跳上了他的手。
他也就和暮云差不多大小,还要更轻一些。他不乐意被许陵光抱着,自己跳到他肩膀上蹲好,结果一扭头就看到了旁边的兰涧。
兰涧低头俯视他,目光古井无波。
岁春:“……”
他心里不太舒服,想了想又跳到了许陵光头顶去。
端正坐好,一扭头就可以平视兰涧之后,这才满意了。
*
许陵光先去接了公羊有疾,在无药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带着朏朏回闻仙居。
从公羊家出来的时候,许陵光看见公羊家其余人等都在前院等着,都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起变故,以及忽然回来的无药。
许陵光听了一耳朵,无非就是公羊家以后是谁做主,他们要怎么站队等等。
没人关心公羊无尽。
从前站在公羊无尽那一边的,都在担心会被无药清算,想着如何撇清关系,不让自己的利益受损。
而不被公羊无尽重用的那一拨人,则在琢磨着如何向新家主投诚,得到重用,跟着鸡犬升天。
许陵光暗暗摇头,从旁经过。
那些人看见怀里抱着的朏朏,还有头顶趾高气昂的岁春,心中有所猜测,却什么都不敢说,只隐晦而又忌惮地瞥了他身旁的兰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