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予一在一旁作出解释,原来肖暮只记得自己和刘染在雁河岸边做了一番争论打斗,后边的一切都是断断续续的梦境。
他感觉梦境只有一小部分时间清晰,大部分都杂乱不清。
肖暮陷入到自己的回忆中喃喃自语,“我记不清都梦到了什么,但是醒过来之后,我感觉很难过,很怨恨,我……恨谁呢?”
薄从怀眼睛一眨,开口,“在雁河边,你被祭家顺控制,彻底杀了刘染为你哥报了仇,之后被我击中,昏迷不醒,一直到现在。”
我和段予一默契地噤了声,谎话都由薄从怀来编织,我们只充当默认的旁观角色就好。
肖暮低低“哦”了一声,抬眸看着薄从怀,静静地与他对视,眸中的情感变了又变,最后又变成一片淡然。
他点点头,段予一适时地接过他手中的茶杯,“玉诉姐姐,你们接下来要返程回盼寻院吗?”
我正欲回答,薄从怀开口,“再待几天吧,我们在东泱海还有事要做。”
段予一点头,“我刚和阿暮商议了,既然都回来了,我们就近回海贺宫一趟。
之前是我太任性了离家出走,现在我该回去和父王母后哥哥认错了。”
段予一说得分外真诚,连我都十分动容,懂了爱的段予一真的成长了许多。
“你们今后要在海贺宫生活吗?”
段予一笑着摇头,“不,我和阿暮想要留在人界,回美人姐姐的酒吧,替她守住那里。”
这个回答倒是十分震惊我,不过转念一想,又明了——
他们二人因为虞因相识,后又相爱,现在一切风波都平息了,他们想要回到初相识的地方厮守一生,并不奇怪。
又闲聊了几句,我和薄从怀告辞离开,肖暮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所以并未下床相送。
也许是刚刚恢复到肖暮的思维,他反应有些慢,看着我和薄从怀,他动作缓慢地摆了摆手,好像那只名叫“闪电”的树懒。
我和薄从怀漫步返回漾清殿,仰面将自己摔进薄从怀松软舒适的大床,我畅快地长叹出一口气。
薄从怀则像个老仆人似的蹲在我面前为我脱去鞋袜,这个动作他经常做,于是我也从最初的羞愧转变到了现在的习以为常。
“薄从怀”,我突然叫他的名字。
他正轻柔地为我按摩着小腿,听到我叫他本能回应,“我在”。
我将小腿从他手中抽回,又被他拉回去,语气略微严肃,“别动,走了一天路,我给你按按放松一下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