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片刻就回。”
他走到门前,不必动手,门自动向两侧敞开,陈最站在一侧,像一个称职的门童。
薄从怀目不斜视地向前走,陈最本应立刻跟上,却很反常地站在原地,伸出一颗头,盯着屋里的我和段予一。
我发现他今天的表现确实很奇怪,所以歪了头,皱了眉,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可是在我们目光相触的一瞬间,他收回脖子,直起腰板,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懒洋洋地转身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小声嘟囔,“吃错药了?”
薄从怀离开后,段予一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凳子上,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直着眼睛发愣。
我用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她。
我一贯不太会安慰人,何况是在我预先知道了内情却瞒着不告诉她的情况下,尴尬中还有一丝内疚。
“玉诉,你说,他们会打肖暮吗?”
段予一突然的一句询问让我不免愣了片刻,低头看着她无声流淌的眼泪,我抿了抿唇,
“怎么会呢?宫局长不是屈打成招的人。”
“他们会给肖暮定怎样的罪?”
这个问题问住我了,我不知道按照通灵局的规定,杀了人会是怎样的处罚。
虽然肖暮杀的是一个被通缉许久的恶人,但是在和平年代随意动刀,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不会是一件能随意原谅的事情。
没有我的回答,段予一也沉默了不再问,垂着头,将自己缩成了一小团。
薄从怀是在十分钟后返回的,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进屋,而是用千里传音把我喊了出去。
段予一此刻并没有心情管旁人,所以我只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
七拐八拐地走到前院小亭,看到薄从怀已端坐在一角,一手握着一杯茶盏,安安静静。
我踏步而上,同时开口询问,“是谁来了?”
薄从怀本来在出神,听到我的声音他回过神来看我,“是宫肆。”
“他来做什么?”
薄从怀冲我伸出手,我搭上他的手掌,顺着他的力靠近他坐下。
“传信。”
薄从怀的手向下搂住我的腰,将我向着他拉近,然后偏头靠向我的肩膀,声音低沉,
“肖暮不见了,今天一早,突然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