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颗心瞬间变得柔软了。
薄从怀因为紧张和担忧而簇起的眉头、反握住我手的手掌,都在跟我诉说着他的爱意。
我用空着的一只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胸膛,像小时候奶奶哄我入睡一样,
轻轻地哼着舒缓的调调,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我在,我在他身边。
陈最踏着拖沓的步伐而来,手中端着陶瓷药壶,看着我正在哄着薄从怀,他轻笑一声,
“你们之间的情趣当真是不一般啊。”
我“啧”了一声,现在没有心情和他斗嘴,松开薄从怀的手,我站起身迎过去。
刚一转身就闻到了很浓烈的草药香味。
我知道陈最总是在研究医书,配出来的一定是对症下药,“这么快就配好了?”
陈最先将沉甸甸的药壶递到我手中端好,又转身去了隔壁屋取出一个煮药的小炉子摆好,抽空白了我一眼,
“你要是没有什么可夸的可以不夸。”
“哪有!我明明是真情实意的好不好?”
陈最接过我手中药壶,端端正正地摆放在炉子上,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一把扁圆扇子,
“薄从怀救过我的命,我自然会拿出真本事来救他。”
捕捉到他话语中的一个“救”字,我顿觉情况不妙,直视了他的淡绿色眼眸,我一脸严肃,
“陈最,你和我说句实话,薄从怀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陈最从旁边拖过一个圆凳子坐下,本来是张大了嘴,筹备着打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哈欠。
被我这样一问,哈欠也不打了,嘴也收回去了,
因为觉得是自己说错了话,嘴直直抿成一条直线,用手中的扇子含羞带愧地遮盖了自己的面容。
他真的很奇怪,只要我一提薄从怀的身体情况,他就支支吾吾地躲闪,这样让我一颗心直直沉到了谷底。
我伸手上前一把扯下他的手腕,声音压制着要声嘶力竭了,
“他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陈最悲切地长叹一声,“我不是说过了嘛,薄从怀不让我告诉你。”
正因如此,我才会一再追问。
陈最缄口不言,我却一转念,“他之前就知道自己会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