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我的面前灯光大亮,是薄从怀用肆焰照亮了房间各处。
待我看清屋内,只觉得头脑中“嗡”地作响,倒吸一口冷气。
因为心中极度恐惧,嗓子像生了锈的锁眼,根本无法发出声音,只觉得喉头发紧。
还好晚上吃得不算多,要不真的能当场呕吐。
薄从怀说的没错,我们面前确实可以用“变态”二字形容——
一具无头男尸,像一张难看的壁画,呈一个“大”字形,被生生地挂在我们面前的墙壁之上,只是可惜,没有头。
在他身后的雪白墙面,现在是一片飞溅的血迹。
血迹自下而上飙出一道又一道弧线,像蝴蝶的一半翅膀,有一种奇怪而疯狂的美感。
我就这样瞪着双眼,几分钟内毫无反应,面上看着寻常普通,精神已经被眼前恐怖鞭打数千遍了。
我发誓,下次薄从怀的建议我一定要听,再也不逞强了!
薄从怀担忧关怀地低头看我,一时之间不敢发出声音刺激我,紧张地抿着嘴等待。
几分钟后,我像是突然能够自主呼吸了一般,猛地吸进一大口气,然后顿住,身体和头动不了,眼珠僵硬地转向薄从怀。
薄从怀冲我点了一下头,“诉诉,你还好吗?”
我将这口气在体内传了一遍,然后才回过神似的长长吐出。
感觉到一颗心脏终于还是在腔子里跳动了,我这才开口,“刚刚不太好,现在还行。”
薄从怀一张俊脸上满是抱歉和愧疚,“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没受上。”
我朝他一摆手,在他疑惑的目光中,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大脑被吓短路了,嘴比脑子快。
“没什么没什么,先干正事。”
我朝着面前惨象一努嘴,同时发现自己的内心不知在何时强大了许多。
像类似这种我之前光是听就能吓得失眠好几天的恐怖场景,我现在反应过来之后竟然真的觉得还好,不是逞强。
也许是因为我妖魔鬼怪见了不少,心脏慢慢建立起了属于它自己的心灵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