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除了纸扎人,肯定还有其他我看不到的东西。
还好我留了个心眼,在自己面颊贴向纸人胸口时咬住了舌头,这才没有被迷惑去。
否则和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纸扎人拜堂成亲,我成什么了?
纸扎人的攻击招数只有迷惑,现在看我起身,两人又停摆了动作。
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翘着脚取下一根龙凤红烛,将二人依次点燃。
厅堂之中响起凄厉的尖叫痛哭声,但是他们在愈燃愈大的火海中依旧高高翘着嘴角,黑洞洞的嘴深不见底。
我不愿再看,捂着耳朵就要往厅堂外退。
房门依旧大敞着,门槛之上却凭空生出一道透明薄膜,不论我怎么样推打,都不能撼动分毫。
感受到身后一股热气,我再不出去,就会和两个纸扎人一起葬身火海了。
咬着牙又捶打了半响,火舌跳上大红的婚服衣摆,被火包围的感觉并不是窒息和灼烧,而有一种由内而外的抽离感。
仿佛自己的骨头要被烤化,血液要被烤干。
脱力地滑倒在地,我又咬破了舌头。
刺激的甜腥气味让我的意识稍稍有些清醒,但是在灼热之中,视线又慢慢模糊。
一道蓝光闪过,我本来倚靠的透明薄膜倏地破裂,在我的身体倒向地面之前,我听到一个声音,
“主人,奂脊来晚了。”
费力地翻动眼皮,一身蓝衣的奂脊托出我的上半身,轻呼出一口气,厅堂内的烈火瞬间熄灭。
“你来了。”
奂脊低着头,面上没有表情,语气认真又自责,
“是,主人被下了梦咒,我在层层幻境中寻找主人,费了一段时间。”
“有办法能出去吗?”
有了奂脊在我身边,起码不是孤身一人了,我稍稍心安了一些。
奂脊抬头望天,乌云低低地压着,几乎要贴向地面,是暴风雨来临的预兆,
“恕奂脊无能,无法冲破梦魇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