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刺耳,但是和这诡异的环境倒是很匹配。
旁边的鬼新郎很乖顺地弯了脊背,我却存了个疑问:
按照薄从怀的性格,对于鬼神之类,早就掀桌子闹翻了,怎么可能这么听之任之。
我停住没动,就在我愣神的这一瞬间,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旁边低头弯腰的鬼新郎也停了动作,像个没了电的机器似的。
完了,还是违反了游戏规则。
所以我干脆把手中的绸缎一扔,把头上的红盖头一掀,主动出击,总比被动受虐好。
除了我,身边的“人”都停止了动作。
我趁机快速打量了周围,厅堂没有什么光亮,只有四角放着高脚烛台,上边的细长红烛亮着微弱的光。
正前摆放着两个玄木太师椅,按照常理,这里应该是留给新郎父母坐的。
但是现在椅面之上,趴着两个缩成一团的白色狐狸,尾巴奇长,软趴趴地在椅边垂了下来。
太师椅后的墙面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囍”,红得刺眼,墙壁上方的横梁上垂挂着两个红灯笼。
我再转头看向旁边鬼新郎,他额头贴在软垫前的地面上,嘴角弯起一个恐怖的弧度,几乎要咧到耳根。
借着昏暗的烛光,他面容惨白,竟然是一个纸扎的假人!
惊吓之下,我往后一跌,后背贴上了不知名的物件。
我转头往后仰面看,那个穿着红衣的鬼婆子不知在什么时候贴这么近了。
她笑眼弯弯,没有黑眼珠,只有白眼仁,却是莫名给我一种自上而下被注视的感觉。
她的嘴角同样地向上扬,咧出的弧度很大,嘴巴里黑洞洞的,没有牙齿舌头。
鬼婆子的面容很白,嘴唇很红,整个人薄得可怕,她也是一个纸扎人。
我吞了一口唾沫,稍微稳了稳心神,事已至此,要么正面硬刚,要么转身就跑。
我手无缚鸡之力,果断选择第二种。
还好,这俩纸扎人并没有对我的动作产生什么反应,维持着一个动作静止了。
我站起身,警惕小心地往房门外退,厅堂大门之外,乌压压地站了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