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因煤炭吗?”温嘉瑶问。
“没错,当年半个华夏,都依靠北山的煤炭资源而存活。无论大官小官,还是什么灰道白道势力,都想把手伸到这里。要知道,谁掌控了北山煤炭资源,谁就是整个华夏的‘爷’。”
“怪不得北山七雄和桥山五虎两个灰帮,会闹得那么凶。”温嘉瑶撇撇嘴,嘀咕道。
“真不愧是王正义的亲生女儿,脑瓜子就是转得比别人快,至少比翠花快多了。”李长庚看了一眼正在擦桌子的翠花,恭维了温嘉瑶一句。
翠花似乎没有听见几人的谈话,屁股一扭一扭地继续忙着自己手里的工作。
王海岔开话题,问:“那为什么后来又消停了?”
“一个原因是,国家在别的地方发现了更大更优质的煤田。北山煤矿也因此失去了垄断地位。二是‘129’矿难,死了一百多人。上面派人调查,发现是一起人为制造的惨案。上面在矿区抓了很多人。老三许开岭、老四梁慕青还有我老七李长庚,算是幸运儿,在大哥郑国诠的庇护下,二哥王正义营救下,算是把命捡回来了。我们虽然是灰帮,但也因为我们并不是这起矿难的直接参与者,所以被抓后,只关押了几个月。”
“那老五和老六呢?”温嘉瑶问。
“老五焦志伟厌倦了打打杀杀、勾心斗角的生活,退出了灰帮,隐居山林,在自然中寻找自己的诗和远方。至于老六,则因为反抗当时的抓捕,被城防军乱枪打死了。”
温嘉瑶感慨道:
“城防军不是不参与民事纠纷,怎么三十年前会打破规矩呢?”
“我也有此一问。”王海看了温嘉瑶一眼。
“此一时彼一时。三十年前的那场争斗,可不是什么民事纠纷,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暴动。”
李长庚道,“当十几万人的矿工,听说自己下岗挖煤的弟兄们,是被人力资源公司和矿井这边的安全负责人勾结一起,为了获得高额保险赔偿,故意陷害时,他们怎么会善罢甘休。更何况,那时北山七雄和桥山五虎,都想浑水摸鱼,争夺北山煤矿的控制权,获取更大的利益。那时,要不是城防军出手抓人,我估计,这暴动的大火,就会一直烧到其他行业,烧到其他省区去。懂了么?”
许开岭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王海一看,果然气质不一般。个头不高,但目光如炬,十个人,至少有九个人,只需要看一眼许开岭,便能判断出,这人绝不是什么善茬。
“怎么,给晚辈讲故事呢?”许开岭呵呵笑道。
“让他们知晓一下前辈们的前世今生,总不是什么坏事。”
“也好,也好。”许开岭满意地点点头。
“今晚去哪里踢馆?”李长庚问。
“召集弟兄们,先把咱们当年经营的会所、赌场和商业街夺回来。我就不相信,胡翰雄会心甘情愿地丢掉这块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