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京城逃离,陈致庸不可能将所有身家带在身边,这不符合一个商人的做事原则。”
王海分析道,“狡兔三窟,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这种连乡下老太太都懂的道理,难道那么精明的一个儒商,不清楚吗?”
“你的意思是?”马三力用指头敲了敲脑壳,问。
“陈致庸没有将自己全部身家,带着逃亡。”
王海道,“他本身就是公众人物,一举一动,不但民间百姓极为关注,还有那些没钱买军火和物资的官方,非官方组织,对于这么大一头肥猪,会轻易放过?”
“人家不会乔装打扮,不会趁天黑逃离吗?”林小娥问。
“可逃到卧龙山寨,照样被人认了出来。”王海沉声道。
“照你这么说来,我还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马三力眨了眨眼睛,露出思索的神色。
林小娥投来敬佩的目光,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潘银莲沉默不语,一副听说书人讲故事的神色。
王海继续分析:“西京城、秦都城,包括最不起眼的新沣县城,都有可能是藏宝的地方。”
林小娥道:“我还是觉得有些漏洞。假如说藏在新沣县城某个地方,会是哪里呢?这里也属于新沣县域啊!”
“这些儒商,绝顶聪明,有着不输军政要员的嗅觉。清末政治腐败,国家内忧外患,其实他们早已预感到,这座皇家大厦要崩塌,无非早晚的问题。所以,两年前,他们就在一些最不起眼,甚至极为偏僻的小县城,开设分店。这些分店,并不能为他们的生意带来多大收益,但将财富分散开,不至于出现,一巢倾覆,无一完卵的情况?”
“哦,明白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原因。”马三力抓了抓头顶稀疏的头发,露出大彻大悟的神色。
“还有?”王海迎着三人凝视的目光,喟叹道,“假如说,陈致庸将全部身家带在身边,那些匪兵劫掳之后,将它藏在了哪里?在被苟傲来以及当时的官方剿匪者,将他们全部绞杀之前,我想不会有人为了保密,而誓死不交代吧?”
“这些人意志坚定。”林小娥冒出一句。
“这是些残兵游匪,和占山为王的土匪,没有什么区别。要说他们组织纪律严明,意志无比坚定,我倒是不信。”老马盯着林小娥看了看,沉声解释。
“老马说的没错。那些官方的剿匪者,包括苟傲来在内的治安局的人,将‘一先天’,以及周边进行了地毯式搜索,也仅仅找到了一小箱金条和银元。这些不及陈家财富的万分之一。”
“照你这么分析,陈致庸这头肥猪,并没有将全部身家带在身边……”马三力扭头,用总结的目光看向王海,点头道,“是肯定的。”
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