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廷对王正义处理罗中立一事,从最初的不解,到如今的佩服,心说,还是老男人稳得住啊!
陈祥林瞅了罗中立一眼,又看了看王正义,心说,要是我,就和你小子翻脸了。至少要当着众署警的面,将你小子逐出“师门”,永不相见。但王署长识人断事,的确有他的一套。和他相比,你我都太嫩了。
听完录音机里传来的二毛等人的招供,蔡俊臣嘴角一挑,将话题引向一边:“你口口声声所说的王海被大火烧死一事,据我们掌握的证据,他并没有死。”
“那他人呢?”陈祥林质问。
蔡俊臣扭头,神情轻蔑地瞥了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陈祥林一眼,冷冷道:“王海有没有被大火烧死,作为专业的署警,你们没在人下葬之前,查验尸体吗?”
“我们……还没来得及查验,王家庄的人就把死者的遗骨装进了棺材。”陈祥林嘴巴一动,嘴角的两撇小胡子也跟着动。
杨震廷补充道:“对,那里人的丧葬习俗,实行快葬。头一天亡人,第二天天黑前必须下葬。入土为安,否则对活着的人不利。”
蔡俊臣脸色阴沉,冷哼道:“作为专业署警,对验尸这些本该份内的事情,不在行,倒是对当地老百姓封建迷信那套,熟悉的很哪?”
转过头,面对王正义,道:“连死者的遗骨都没有查验,就断定被烧死的人就是王海,王科长,你和你手下的人,也太草率了吧。”
王正义没有第一时间应对,而是观察赖昌盛的表情。
蔡俊臣看赖昌盛一副黑眼圈模样,就猜到眼前的老家伙昨晚和女人折腾的时间肯定不短,到现在脑袋还昏昏沉沉。
蔡俊臣清楚,王正义自然也清楚。赖昌盛能当上县府一把手,自有他过人的精明之处。至少面对这样的小事,他是不愿意得罪下属的。无论双方怎么斗,只要不伤及他自身的利益,他永远不会选边站。追求利益最大化,是他的人生哲学。
甚至乐于看到他们之间互斗,好坐收渔翁之利。
虽不是千年的狐狸,但三人的聊斋皆玩得贼溜,都在为各自的利益明里暗里争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