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楼下的人从屋里出来,打着伞,围观大雨中拉拉扯扯的两个人。
“噗——”侯玉茹朝男人的脸上吐了一口。
男人松开手,正要抽女人耳光。
女人反应更快,抬起膝盖,在男人裆下顶了一下。
男人强忍着疼痛,扑过来,房东刘明善抢先一步,挡在侯玉茹前面,大喝一声:“够了,还嫌不够丢人!一清早,在我这儿打什么架?”
刘明善妻子杨丽娟,及时跟进,将大雨中的女人拉回到自己屋内。
“砰!”将门关闭,然后又从里面将门反锁。
马三力推了一把刘明善,试图掀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男人。
“三力,三力,老马,马三力!”刘明善双手抓着眼前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
“够 了!”
刘明善用力推搡了一把大雨中的马三力,对着他,咆哮道,“她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妇,一个人带着孩子,现在头上还受了伤。你就不能可怜她一下,让着她一点儿!”
暴雨中的马三力,情绪彻底崩溃了,手指着天空,脚跺着大地,大吼道:“我可怜她,谁可怜我?我让她,谁来让我?啊,你说?谁可怜过我?”
“一个大老爷们,有啥可委屈的?欺负一个没男人的寡妇,这算什么?你丢不丢人,害不害臊?”刘明善骂道。
“你懂什么?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内心有多么痛苦吗?”马三力依旧大吼。
“好,现在就把你的委屈说出来,让大伙听听,评评理,看谁是王八蛋,谁是龟孙子?”
楼上楼下打着伞的人,望着院子中间,被大雨浇透的两个男人,一脸平静。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有年老的人摇摇头,返回到屋子里。
孩子们对大人之间的打架感到好奇,一旦双方平静下来,便立即失去了兴趣。玩自己该玩的游戏,看自己想看的小人书去了。
马三力抹了一把眼泪,道:“22岁那年,我结婚刚满半年,从江城那边,贩了一些冰冻带鱼,被人给逮住了。说我‘偷税漏税’。带鱼没收了,罚了款,还让我坐了一年牢,又劳改了6个月我老丈人逼着我老婆和我离婚了。当时,我老婆已经怀孕了。”
“我出狱后,老婆抱着1岁的女儿来找我。为了不让老丈人骚扰我们,我们把家从南方搬到了北方,从湖州搬到了大秦,躲在新沣县这个山区小城。我们不偷不抢,不吭不骗,就想靠着自己的双手,勤勤恳恳过自己的普通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