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没人说话。
半晌,季霖咳了一声。
宫以诺顺着声音看去,缓缓道:“季总先说说吧!”
季霖早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正等着向她发难,没想到她自己先找上门来。
“既然宫总都发话了,那季某便有话直说了。”
“如今宫氏陷入财务困境,各分公司都来朝我要钱。钱,我是有。可僧多粥少,您说这手心手背,我给哪个不给哪个?”
他故意当众把问题摊开,明摆着是想让她来当这个坏人。
季霖定定看着总裁位上的女人,“我这个财务总监不好当啊!总之怎么做都里外不是人。”
他刚开了个头,底下观望的人便开始蠢蠢欲动。
不少人在下面交头接耳,把各自的问题都归结到总公司头上,诸如资金不到位引发一系列问题等。
这是想拿她当冤大头,把烂摊子全部推到在她手里。
宫以诺看着下面一张张神态各异的面孔,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我爸爸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四十余年,没想到临退休会落得个晚节不保的地步。”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突然噤声。
宫以诺敛眸哂笑,“他老人家好歹在江城也是个知名企业家,这识人用人照理说不该如此的。我倒是想问问各位是如何蒙住他的双眼,又是怎么在他眼皮底下拿着高薪却毫无作为?”
全场哑然,接着便听她又道:“我以为爸爸留给我的是座金山银山,现在看来倒像是座空山。我没问责你们是怎么坐吃山空的也就罢,你们反倒想借此事来拿捏我。是笃定我看不懂账,查不出里面的猫腻,所以拿你们无可奈何么?”
她脸上的笑容极深,明明那么明艳动人的美人,说出的话却让人生寒。
“怎么,觉得我年少好欺?盘算着有枣没枣打两杆试试?”
没人再敢窃窃私议,季霖的脸由白转青,活似挨了一巴掌。
她敛起笑意,眉眼生寒,字字铿锵,“我是年少,但不好欺。奉劝各位收起欺瞒的心,至于欺负,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我长这么大还不曾有人敢欺负到我头上。”
除了宋意、周然、张尧,还有吃一堑却不长一智的季霖,其余人都是第一次真正见识到这位大小姐的厉害。
果然传闻还是有可信度的。
这还未完。
“作为宫氏总裁和未来宫氏的接班人。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宫氏聘请各位来是解决问题而非制造问题。如若你们觉得自己才不堪任,那就退位让贤。至于经济补偿金,大家尽可放心。”
说到这里,她抬眸好整以暇地对着季霖说:“如果季总这里支不出来,我来给。我们宫家绝不会薄待任何一位曾为宫氏效力过的员工。当然……对于那些吃里扒外弄虚作假的人,更不会手下留情。不信,我们拭目以待!”她话里的意思非常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