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今天上午的事,那姑娘还送了我一把弓弩防身用呢。”汤老夫人慢慢走到一旁,将弓弩拿过来。
赵知简霍然起身,接过造型精巧的弓弩,心中正七上八下,便听汤老夫人道:“那姑娘说两年前来过,小简,她是不是——”
“是!汤奶奶,你可知她往哪里去了?”赵知简呼吸急促,将弓弩塞回汤老夫人怀里,就大步朝外走去。
是阿音!她还活着!她就在此地!
“这个我也不知道,就看到他们往南边走了……小简!”
“汤奶奶,等我回来!”
说话间,赵知简已翻身上马,往南边飞奔而去。
汤老夫人一拍脑门。
光顾着跟这小子一起着急了,忘记告诉他姑娘身边还有个标致的少年,也不知会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身侧疾风呼啸,赵知简追着乱草中的马迹前行,胸腔被沸腾的血液灌满。
他对附近的地形都比较熟悉,舆图早就印在了心里。
来到一处岔路口,他急急勒马,看着两边凌乱的马蹄印犯了难。
一边好像是去吞天峡的,另一边则通向东北方向。
如果选错,恐怕就会错过。
有道是急中生智,只是一瞬间,赵知简便有了判断,立即调转马头往东北方向追去。
以阿音的性格,多半会去吞天峡看一看,而此时天色已晚,她应当已经返回,前往驿站!
左边的路他不熟悉,是因为从未从这里出发去过驿站,但那正是驿站的方向!
最后的几里路,赵知简都感觉不到坐骑飞驰,只觉得大脑在激荡的情绪里浮沉,甚至久违地感受到了近乡情怯。
尽管如此,他策马的速度依然没有丝毫减缓。
在栖雾镇的驿站里,闵嘉音才将马牵入马厩,回身走进庭院,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撞破暮色闯进了驿站的大门。
尘雾飞扬,她下意识眯了眯眼,再睁开眼时,看到一道披着夕晖的身影朝她走来。
她猛地怔在原地,视线急急惶惶聚焦到来人脸上,骤然撞进了那双在梦中描摹过千百次的眼眸。
还未来得及分辨是否是梦,泪水已抢先一步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