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瓜笑呵呵的,也是作揖还礼:“裴大人客气了,河东裴氏人才辈出,天下人都知道,我一个籍籍无名的毛头小子,可当不得裴大人的礼呢。”
裴方明心里又是一哆嗦,心说这小子啥意思,嫌我投靠的晚么,什么叫做当不得我的礼?就只好干笑了两声,说道:“大将军玩笑了,谁不知道大将军威震北疆,不但鲜卑人畏惧大将军,就算是西羌人也是闻大将军之名而色变,裴某和大将军比起来才是籍籍无名。大将军请随裴某进城吧。”
杨小瓜哈哈一笑,不再废话,和裴方明并肩而行直奔相州城。相州都城是邺城,从春秋战国时候就有了,后来三国的袁绍曹操都拿它当首都,越来越繁华,从某种角度上讲一点也不逊色洛阳,所以杨小瓜对此地的重视也是有的放矢。
看到街面上张灯结彩,买卖铺户很是热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影响街头的生意,杨小瓜就很有些满意了,看来这位裴刺史不光是一员虎将,治政方面也是个人才,想着嘴里就夸奖道,“裴刺史治政有方,果然非同小可,这种才华,一个小小的刺史有些屈才了,就算进朝堂做个尚书也是可以的了。”
裴方明一听这话,总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赶紧客气道:“大将军谬赞了,我就是个一勇的匹夫,没什么本事,全靠身边的同僚辅佐才能治理这相州。”
“哈哈哈,知人善任才是贤相之风,裴大人客气了。”说着,两个人打着哈哈,进入刺史府。
在内堂坐定,杨小瓜坐在主座上,裴方明下手作陪。裴方明吩咐从人上茶,这时候,房间里就只剩下杨小瓜和他两个人了,裴方明肃容一礼,然后问道,“不知道大将军此来除了检阅相州,还有什么其他安排?”说着,对着南方的方向遥遥一拱手。
杨小瓜微笑,“本人就是一个镇北将军,我们只负责镇北,陛下不需要我们管南方什么事。”
“哦?”裴方明一挑眉,然后长舒一口气,他不是皇帝亲信,能从先皇手里死里逃生都要感激眼前这人的一句话,参与到皇家争权的事情,他是万万不敢的,现在杨小瓜的回答自然是正合他意。只要不参与那些事情,北方的问题,冲锋陷阵打打杀杀就无所谓了,这方面他裴某人还真没有怕过谁。“既如此,那末将谨遵大将军安排。”
“我只是打一个晃,四处看看就走,你的旁边是豫州和洛州,洛州对外孤悬,豫州对内不稳,裴大人任重而道远呀。”杨小瓜微笑。
“裴某明白。”裴方明赶紧答应,“只是这洛州沈老将军性格孤傲,到时候恐怕不肯让我们进去帮忙。”他的话里直接跳过了豫州的鲁爽。
豫州很奇怪,它本身是在北方边境上的一个州郡,但是因为多年来只是一个寄居在南豫州的政权,上一次北伐之后,也并没有把治所北迁到真正的豫州地界,所以也就没有划分到杨某人的麾下,这也给了刘义宣策反鲁爽一个机会,当然了,这到底是朝廷错漏了还是刘骏故意的,那就没人知道了。
杨小瓜在相州呆了两天,看了看物资储备和军事训练后,十分赞赏,就离开相州,带着自己的亲卫打算前往济州,看看老将垣护之的情况。刚刚进入济南附近,探马消息传来,老将垣护之率领三千精骑飞马前来迎接。很奇怪的是,对方不像是仪仗队,更像是战斗序列,把探马吓了一跳,赶快回来报告。
杨小瓜倒是不在意,吩咐自己的亲卫们下马休息,等待对方的到来,垣护之为人多智而恭谨,绝对不会造反啥的,这么来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果然,没有多久,垣护之的人马就来了,人人盔明甲亮,杀气腾腾的,远远地看到杨小瓜的亲军,垣护之赶紧按住队伍,自己飞马过来,双手抱拳,“启禀大将军,垣护之前来迎驾。”
杨小瓜大笑,站在地上拱手,“垣老将军全身甲胄而来,可是出了什么变故么?”
“大将军所料不错,垣某人得到急报,豫州刺史鲁爽造反了!”
这话一出,杨小瓜也是微微一愣,他虽然知道,鲁爽是刘义宣的人,造反是早晚的事情,但是这会儿不早不晚的,刘义宣还没造反呢,他先跳出来是什么操作?
他这里纳闷,殊不知,刘义宣那里也在跳脚骂街了。“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造什么反?”
“王爷,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咱们也一起反了吧。”臧质说道。
“唉!只好如此了。”刘义宣颓然坐在椅子上叹息,“发布檄文,说刘骏荒淫无道,秽乱前朝宫室,横征暴敛,是亡国之道,本王顺天应人,起兵平灭此獠。”
这个鲁爽是怎么回事儿呢?原来,他接到了刘义宣叫他准备造反的密信,十分激动,因为那时候喝了一点小酒,就把密信给看错了,本来说的是等杨小瓜去洛阳之后,刘义宣先造反,然后鲁爽起兵牵制杨小瓜的注意力,结果他以为是杨某人进入河南就造反了,于是乎毫不犹豫的揭竿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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