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说他们都是太子的人了?你是说,他们克扣军饷是受了太子的授意?”杨小瓜若有所思,太子一向反对北伐,喜欢关起门来做天子,小富即安的代表人物,想来也是很多南方世家大族的代理人,这个他是知道的,但是因为不喜欢朝堂的争斗,所以没研究那些,更不会往那边想。
“末将不知道太子殿下的意思,也不敢揣摩,末将只是知道,他们有太子殿下撑腰,所作所为肆无忌惮,无人敢惹,大人你敢惹吗?”岑业适当的抛出最后一句话,挑战意味很强烈。
“哈哈哈。”杨小瓜笑的很平和,“太子殿下也好,这两位大人也罢,他们怎么做与我无关,但是不能影响本官的事,现在他们既然碍了本官的事,那么,呵呵,识趣一点的还好,要是不识趣,你可知道北朝有一个新兴王么?”
“北朝新兴王,末将听过,好像是他们皇帝的弟弟?”岑业回答道。
“那么陛下有一个外甥叫徐湛之,你可知道?”杨小瓜又问。
“知道,此人谋反,被垣护之将军所擒。”岑业看来对朝廷内部的小道消息还是挺关注的,杨小瓜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做司马实在是屈了才,应该去做一个情报头子。他摇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袋中赶出去,然后说道,“那个始兴王曾经被我的属下一棍子打的吐血而逃,断了几根肋骨,而徐湛之么,其实垣老将军当时亲自上阵,正是本官在代替他指挥,你可知道么。”
“这个,末将真的不知道了。”岑业倒吸一口冷气,看来自己的功课做得不够呀,眼前这位大人虽然年轻,似乎也是一条大粗腿,就看他这么无视官场规矩,还能混的风生水起,就不是一般人,自己是不是应该抱紧呢,不过,他想了一想又笑了,还是等一等吧,万一他得罪了太子,自己可不能跟着一起死,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呢。如果他这一次能够安然过关,再去抱大腿不迟,不过,现在暗地里给添一把柴火,倒是可以的。
“那么,岑大人看来在这里已经不少时间了,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故意克扣军饷针对北伐,还是习惯性的贪污,见钱眼开呢?”杨小瓜循循善诱。
“以末将看来?这个不用末将看,大家都知道,他们就是贪污,巧取豪夺无恶不作,仗着太子殿下的关系肆无忌惮。”岑业开始添柴火了。
“那就好办了,说明他们的所作所为,太子并不知道,那么太子也就未必肯出手保他们了。”这句话杨小瓜并没有说出来,毕竟人心隔肚皮,谁知道眼前这家伙是哪一边的,万一是对方派来试探自己的呢,自己一头撞上去,给人家当枪使吗?
“嗯,”杨小瓜斟酌了一下词句,“你觉得如果我派人查他们的账目,是不是能查出来什么呢?”郡守查账天经地义,新官上任三把火,通常不会被认为有什么企图。
“其实,大可不必。”岑业小心翼翼的说,“末将听说严主簿家里有一个账本,所有的事情都记录在案,只要大人去搜一下。。。”他这句话可不是什么好建议,明白的叫两方面正面冲突,自己好渔翁得利。
“噢,”杨小瓜若有所思,“袁郡丞的事情也记在那个账本上吗?袁郡丞知道吗?”他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所有的反派都喜欢记账,每一次都是给人家发现账本之后一勺烩,而且还有好多人喜欢记日记,很多人出事都是日记搞得鬼,对此,他的老师曾经反复告诉他,只有傻瓜才记日记,记完日记之后的人不管多聪明都会变成傻瓜,万万切记。这些都不是电影电视的情节,都是真的,比如我党某个着名的谍报小组(张露萍小组)在军统局的电台负责一切,连台长都是地下党员,戴笠的所有指令都原封不动送到重庆曾家岩五十号周公馆,让我党对军统的行动了如指掌,结果就是某个人的日记被发现,然后全体去了白公馆,最后被枪杀,血的教训呀。
“袁郡丞不知道,不过,除了他之外,咱们都知道,严主簿可不是什么能管住嘴的人。”岑业一脸讥讽,他已经确定,眼前这位大人会和太子党死磕了,正好也可以给自己解解心头之恨,这帮人贪腐不断,害的自己壮志难酬,蹉跎宦海,一个有志青年变成了一个废物,只有让他们粉身碎骨才能消我心头之恨!岑业心中暗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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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他的账本在哪里吗?”杨小瓜试探地问,对此他是不抱希望的,对手要有多蠢,才能把这种要命的东西弄得尽人皆知。
“听说是在书房,不过那里重重保卫,把守很严,听说严主簿雇了一百多个打手日夜巡逻,号称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噢,”杨小瓜不置可否的噢了一声,叹息,“既然知道那东西要命,还留着干嘛?还弄的尽人皆知,真不知道脑袋怎么长的。”
“他也没办法呀,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只有白纸黑字才不能忘记,再说了,万一袁大人过河拆桥他也好有个应对,至于说保密,不安排守卫,他不放心,安排了守卫,大家自然知道那东西在哪里。”岑业倒是很理解严主簿的苦衷。
“好有道理的样子。”杨小瓜若有所思,“好了,多谢指点,日后定然有你的功劳。”他挥挥手,让岑业离开,然后最后一句差点把岑业吓死,这是要拉我下水了吗,我可不想要这份功劳,我哪里能扛得住太子的雷霆怒火呢,岑业这么想的,但是也不敢说出来,只能诺诺而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杨小瓜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祸水东引吗?真聪明,可惜了,我有我的办法,鱼饵吃了鱼钩拿去卖废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