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夫子正色道:“行啦,现在没人怀疑卫儒的境界是投机取巧得来的了吧。若是没有积累足够的才气与浩然正气,若是没有得到这天地认可,怎么能开宗立派,怎么能存浩然之气。
你们不要以为自己读了几本书,就怎么样了,有些人读一本,相当于你们读十本!既然天资不如,唯有勤能补拙这一条路啦!说了这么久,也该进入正题了,来来来,卫儒请入座。”
李羿笑道:“还是屈夫子先入座吧,不然您站着,晚辈坐着岂不是失礼?”
屈夫子露出满意的微笑说道:“好好好,那老夫就先坐。”
二人先后入座,屈夫子开口道:“那今日诗会就此开始吧,这考题嘛?”屈夫子看向李羿,后者伸手示意您请,屈夫子笑道:“现在我大楚正与北魏交战,就以沙场为题作诗吧,若是想好了,直接起身吟诵便是。”
屈夫子这是明显偏向李羿的,对于那些没有经历过战场的文人他们哪写的出什么好的战场诗啊,沉寂片刻后坐在首位的才子起身吟诗一首,不过文采平平,这也不怪他,题目对他来说有些难了。
随后又有几个人都站起吟诗,但效果都不太好,还有两位才女也作了诗,不过写的是送情郎上战场的类型,屈夫子稍加点评,大家一笑了之。
眼看冷场,屈夫子给了景欣一个眼神,然后眼珠斜向卫乐,这小妮子多聪明啊,行礼道:“夫子,以沙场为题对我们这些没上过战场的人想来是有些难了,不过卫儒自创杀伐之宗,想必上过战场,定能写出好的沙场诗吧。”
屈夫子听闻点头道:“嗯,景欣所言极是,卫儒,何不来上一首?”
李羿摇头笑道:“实不相瞒,卫某也没上过战场,怕是也写不出什么好诗句来。”
屈夫子惊讶道:“哦?卫儒没上过战场?”
李羿笑道:“我只不过是纸上谈兵,夸夸其谈罢了,真没上过战场。所以这诗……”
景欣行礼道:“卫儒莫要谦虚,方才不是还说论文采不输那北魏李乐府嘛?怎么这会儿却说写不出好诗?”
屈夫子一听来了兴致说道:“哦?卫儒竟有这般自信?那北魏李修缘的诗,老夫也曾读过,写得当真是不错,论诗才,就是两个老夫加一起也比他不过,卫儒竟说与他实力相当?”
项莹以为景欣的作战计划要开始了,于是也行礼帮腔道:“卫儒,方才在后堂与我和景欣聊天时,不是随口吟诵便是传世之作嘛?怎么这会儿却说写不出诗来了,要我说还请卫儒莫要谦虚,变回那个豪放的才子吧。”
这话都是之前商量好的,要把这男女私会的事说与大家听,让屈夫子觉得卫公子轻浮好色,同时表达自己与卫乐非常亲密,这可是拿女子名节说事,当然了,她项莹并不在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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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屈夫子立刻就识破了项莹和景欣的算计,笑道:“哦?方才在后堂卫儒与我这两位世侄已经切磋过诗文了?我这景欣世侄可是白帝城排的上号的才女,老夫也是颇为喜欢,卫儒觉得景欣才学如何啊?”
老狐狸一只话就把男女私会变成了卫乐与景欣切磋诗文,为了防止尴尬所以叫上个完全不懂诗文的项莹,把不合理变成了合理,还转移了话题,要不怎么说这姜还是老的辣呢!
李羿笑答:“沐清才华横溢,出口成诗,当真是才貌双全。”
老狐狸品出一丝不对劲,李羿看景欣的眼神不对!他立刻换了个方法说道:“行啦,卫儒别太谦虚了,大家都不会写沙场诗,你若是再不作,这场诗会可没法收场了,还是快些作来!”
李羿一脸尴尬道:“未曾想过还得自己下场作诗,没有准备啊?”
项莹行礼道:“卫儒莫要再装,这场诗会本就是特意为你办的,有诗就快快诵来。”
屈夫子自然不能让项莹搅了自己的布局,笑道:“哦?竟还有此事,连老夫都不知道这场诗会是特意为你办的,那卫儒你再谦虚,可就太假了啊。”
李羿摇头苦笑:“卫某本来只是想看看白帝城的才子们都是怎样的文风,被几位这么一说,好像卫某是来出风头的,要不我看就算了吧。”
这时位列一席二席的两位才子行礼道:“还请卫儒作诗,我等也好鉴赏一二,看看自己与卫儒的差距在哪。”
“正是正是,卫儒与我等年纪相仿但境界却差了这么多,真想知道该从哪里入手弥补自身。”
屈夫子敲板道:“行啦,卫儒,快作诗,此事不打商量!你就当老夫以老卖老!我还就想听听你的诗!快快念来!”
李羿叹了一口气,起身对着众人行礼道:“敝人确实没有上过战场,所以写出来的诗可能不太好,还请大家莫要见笑。”说完就要开始装哔了,聚气凝神开口朗诵道: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和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一诗诵罢紫雾纷飞,李羿抬手将才气吸纳入体。再看众人皆是一阵惊叹,并不是他们没见过紫气,而是没见过这般浓郁的紫气。景欣与项莹则是看着其他人摇头叹惜,意思是说瞧你们这帮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丢人!
屈夫子摇头道:“卫儒啊,你以后还是莫要谦虚了,显得你这人不实在,恩不实在。”
李羿坐回原位拱手道:“这诗差强人意,没丢人就算不错了。”
屈夫子笑道:“差强人意?好嘛?景欣啊,卫儒的诗与北魏李乐府的相比如何?”
景欣笑道:“沐清觉得卫儒的诗确实不错,但与李乐府比起不来还差点意思。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几句诗在沐清看来都要比卫儒的更好些。”
屈夫子指着景欣对李羿笑道:“卫儒,你听听,这景欣最喜欢李乐府的诗,所以这是点你呐,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再来一首?”
李羿看向景欣笑问道:“沐清在你觉得李乐府哪首诗最好?你最喜欢?”
景欣答道:“沐清最喜欢李乐府写的情诗,首首传世,句句动情,字字入心,每首都喜欢。”
李羿笑道:“那好,我现在写一首情诗,你再来比比看,看看是他李羿有情,还是我卫乐有义。”
屈夫子笑道:“呦,卫儒这是来兴致了?”
李羿点头道:“我只是看不惯沐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罢了,不就是情诗嘛?哼,光是情诗都不算,我再写首情歌出来,在场诸位都可以比较一番,若觉得不如,那卫某便再不写诗,再不作曲!”
景欣惊奇道:“卫儒还会作曲?”
李羿笑道:“诗词歌赋本一家,怎能顾此不顾他,待我一诗言情事,再看沐清把谁夸。”
就在此时,大门被人推开,一位身穿华服,打扮精致的美人立于门口,一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来者何人?正是景欣与项莹口中的贱人屈霞!
项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她怎么来了?不是没邀请她嘛!”
景欣也是从牙缝里挤话回道:“我哪知道,我肯定不会邀请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