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声,”低沉的嗓音在明月耳边响起,“有人来了。”
明月挣扎了两下,却被禁锢得越发紧了,只能就此作罢。随后,就听到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道低沉沙哑的中年男音传来,“人呢?”
“我的确是看到灰兔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说这话的人语速又快又急,就好像晚说一秒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
“嗯?”
“肯定又是充气人偶!”
“呵!”中年男人冷笑一声,“充气人偶。”
“她一定是躲在附近角落。我,我一定能找到她!我肯定会把筹码要回来。一要回来,我立马就还您。”
被禁锢的明月听出那名中年男人就是在赌场里放债,那个到处找她的估计是个总以为自己会翻盘却越欠越多的赌徒。
至于他们到处围堵我,无非是以为我好欺负,能从我手里拿回之前他们押注的筹码罢了。明月瞥了一眼捂住她嘴巴的男人,微微挣扎了一下,感受到束缚的力道越来越大,断绝了此时从他手里逃生的念头,在心中暗叹自己的不小心,却想到狐狸其实是犬科动物,和狼一样。
远处,原本准备找红狐狸面具男接头的榊原恰巧看到灰兔想逃,却被红狐狸面具男掳走的一幕,隐藏在角落里的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现在那些寻找灰兔的赌徒还在疯狂地搜寻,迟早会发现他们藏身的地方。
“你们还在找啊,这都几点了?吵了一晚上了,还让不让人休息!”榊原语气冰寒,冷着一张脸扫过那群赌徒。
一名赌徒梗着脖子,看向白蛇绅士,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我们找我们的,管你……”
啪!
一个巴掌落在那名梗着脖子的赌徒头上,那名赌徒缓缓转头看向中年男人,眼神里满是错愕和惊恐。
“抱歉,打扰到您了。”中年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小心翼翼的试探,他在赌场混了太多年,清楚什么样的人能得罪,什么样的人不能得罪。虽然他不清楚眼前这名戴着白蛇面具的男人是怎样一个来头,但能拿到字母名牌的人肯定都不是什么好惹的。
榊原淡淡瞥了一眼中年男人。
“请问您有看到灰兔吗?我们找她有点事情。”中年男人脸上挂着笑,一副凡事好商量的样子。
“没看到。”
“我真看到灰兔往这边……”说这话的赌徒感受到两道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顿时噤了声,不敢多说一个字。
中年男人察觉到白蛇绅士的不悦,转了转眼珠,笑了一下,“应该是充气人偶吧,那样的话,我们应该去另外一边。抱歉,打扰到您了。”
说罢,中年男人就带着人离开了。
明月垂眸思索,听着那嘈杂的脚步逐渐远去,周围恢复寂静。
榊原面色如常,然而后背却已经被汗水浸湿,他并不是害怕这些赌徒,而是由于过度紧张。榊原知道他们就躲在距离他不远的角落,但他不能回头,只能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他的房门前,开门进入房间,关门,背靠在门上,吐出一口浊气。
房间一片黑暗,厚重的窗帘紧闭,一丝阳光也无法穿透进来。
寂静的走廊,红狐狸面具男微微探头,四下无人,缓缓松开了捂住灰兔嘴巴的手,“那些人要抓你。”
明月深吸一口气,挣扎了两下,然而对方丝毫没有松开桎梏的打算,“我知道。你现在可以放开我吗?”
红狐狸面具男沉默片刻,似乎想从灰兔身上看出什么,“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六楼?”
“你不也在六楼吗?”明月的眼珠咕噜噜地转了转,嘴角勾起,“或者说,你在埋伏我?和那些赌徒一样,想从我这掠夺筹码?”
红狐狸面具男盯着灰兔,没有说话。
有些事情,红狐狸面具男是不会告诉灰兔的,就比如在将大冈红叶送上救生艇后,他便开始寻找灰兔,却发现行动可疑的狸花猫女郎在附近徘徊许久,便隐藏在此,却没想恰好遇到落单的灰兔。
而这灰兔一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后转身就跑,但他怎能放过这个机会,伸手就逮到了这只挺能逃的灰兔,结果弄出的动静引起了那些赌徒的注意,若不是伊织帮忙,说不定就要用武力脱困了。
明月被红狐狸面具男盯得心里发毛,又见他久久没有开口,便低声说道:“现在周围没人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要多少筹码,报个数,我给。”
“他们在找你。”红狐狸面具男警惕着周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