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翎仰头观察了一下，确定他是睡过去而不是死过去，才继续低头画符。

睡得着的不只有心大看得开的考生，也有因为害怕而不想面对的考生。

比如赛恩。

喝了安神药的赛恩早早睡着，连司律和温绒翻阳台回来的动静都没吵醒他。

埃尔森也睡了，但听到声音时还是警觉地醒来，看到走进房里的一人一猫，又闭上眼继续睡。

温绒保持着猫形，被司律搂着躺在同一个被窝里，看了一眼考场总人数，轻轻喵了一声：又少了三个。

司律摸着猫毛，并不在意少了几个人，弹指在床上布了隔音结界，才轻声道：“我捋了一下考场信息，我感觉，这个考场的核心考题应该是让我们彻底毁灭永生集团。”

趴在他身边的猫猫竖着大耳朵，圆圆的双眼专注地望着他。

“诸葛老师说过，我们抽到的是三连递进式考场，”司律细细分析道，“递进式，说明后面的考场时间线更靠后，三连，意味着我们要在第三场考试里终结这一切。”

猫猫点头。

其他考场会不会被要求终结永生集团不太清楚，反正他们六号考场肯定会。

“终结，如何终结呢？”司律的声音低而轻柔，仿佛在耳语，在夜幕里、在床上，显得格外的缱绻暧昧，像一个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在含蓄地引诱，很抓耳朵，让人从耳朵痒到心里。

猫猫忍不住撇了好几下耳朵，又抬爪扒拉两下。

“前两个考场，NPC都是活着的，属于阳间，而这一次，考场在阴间。”司律摸摸小猫头，继续思索着道，“永生集团在阳间应该是已经覆灭，但阴魂不散，总部大厦依然屹立在阴间，成为厉鬼窝。老员工们招活人进来替死，而替死的新员工熬成老员工后，继续找人替死，以此循环。如果要结束，我们该针对谁呢？”

猫猫准确抓重点：“老板。”

司律轻轻笑了起来，亲了一口猫，“对。老员工们再怎么猖狂，终究是员工，就算我们把员工杀干净了，只要公司在，老板在，他们就还能卷土重来。所以要把老板这棵大树砍了，猢狲才能彻底散掉。”

“喵。”

“我打算找个机会去高层看看。”司律继续低声道，“我想拿到公章和营业执照，然后毁了。”

“公章在财务室，营业执照可能在总经理办公室。”猫猫说道，“这两个地方对我们来说都是规则中不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