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备?”
无忧娓娓道来:“如您所知,那几年我是跟小侯爷一起念书的,小侯爷自然不会学女经女学,我少不得听些经史。
高阳太傅唯恐我把心听野了,每每都要强调,牝鸡司晨、惟家之索。”
东宫礼顿了顿,捋着胡须,若有所思道:“那你怎么想?”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总要人为设限,是心虚的表现。”
东宫礼一怔,旋即欣慰地点点头。
“说得好。高阳太傅自有他的道理所在,不过我东宫氏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应敢于争先。
去吧,去把孟氏的事查清楚,把躲在背后的蛀虫抓出来。只一条,查出来须得先来告诉老夫。”
“喏。”
无忧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手触到门的瞬间,忽然身后传来一声低吟,“晋王,若无十足把握,暂且保持距离吧。”
无忧眨了眨眼,回了句似是而非的话。
“他不是已经离京了吗?”
无忧心知肚明,此番祖父如此大度,多是因为她能登上晋王的马车。
这正是她要的,宣国公府一家势利眼,她需要借棵大树为自己争得空间。
而内心深处,她愿意以自己的名声为诱饵,赌他不负。
若是输了,就此彻底甩掉名声的枷锁,换得自己的自由。
有舍方有得。
只是眼下她却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急需确定,李悠然对自己的敌意究竟从而来?
自七岁死里逃生之后,自己从未与李悠然有过交集,为何会谨慎到早早在自己身边埋下眼线?
甚至选择了从孟姨娘方面下手。
彼时自己连个能上台面的居所都没有,更遑论把姨娘接到身边了,且不说大家族跨房要姨娘本就极困难的事。
她怎么敢如此笃定?
无忧才不信什么靠活神仙帮她掐指算,那人从百年后的天地而来,难道,她知道未来的走向?
一念起,脑中万千翻滚,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
无忧边走边想,不经意想到李悠然与晋王的相处。
那女人想要晋王妃之位的心思,昭然若揭,可那眼神,实在看不出多少情深意切、少女怀春。
困扰无忧已久的问题又冲到眼前,李悠然已经和荣王绑定如此之深了,有钱有势,为何还要搭上自己的一生去讨好一个对她不冷不热的晋王?
李悠然也是最早察觉自己与晋王关系匪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