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叙低眸没理,右手握住刀柄,左手附在刀刃上,干脆利落的用力一划。
皮肉破开,鲜血瞬间从他掌心涌出,这人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盯着自己的掌心任血肆意的往外流。
司南和司北屏息凝神看着自家殿下的神情。
淡淡的血腥味随夜风吹拂而去,时弱时现。
没过多久,袁叙闭了闭眼,将手掌合拢收到袖中挡住那刺眼的湿红。
而此刻的他便如上次一般,宛如一个妖孽,眼尾泛红,脖颈青筋暴起,杀意自周身尽数浮现。
第一滴雨落在了他的眼睫上,轻轻一颤便滑落到脚下的青石板上。
凉风呼啸,像恶鬼的啼笑声。
春雨至。
嘈杂雨声里,袁叙声音似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备车,去死牢。”
——
苏锈昨夜吃完药膳后,本想再麻烦袁叙将她送回书院,但后来太累,想着先闭上眼养片刻神,没想到这一闭一睁就天亮了。
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一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右手,又呲牙咧嘴的躺回去,她将手举到面前的空中,白色纱布将她的手缠成了一个大馒头。
唉,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过这下再逃讲学夫子便不能罚我抄医书了吧。
想到书院她便想到了安歌,不行,得回去瞧瞧安歌,她穿上鞋打开卧房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被春雨一洗,清新到沁人心脾,远处的天空也蓝的干净透彻。
她循着昨日模糊的记忆往外走,一路走一路看,偌大的世子府里,竟然没让她碰上一个丫鬟小厮。
苏锈不知,这是世子府的内院,袁叙的住处,平日里能进来的没几人。
苏锈在内院里弯弯绕绕走到一半就后悔了,连假石群都绕不过去的她,既然就这么盲目的跑出来寻人,等她觉悟到这个道理时,她已经找不到回刚刚那间客卧的路了。
正当她绝望之时,前面一间敞开的门内传来了袁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