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于开口,便写下了这封寻常的家信。
尚未来得及寄出的信封上落了点点灰尘,命运总是不如人愿。
沈徽此人也是极幸极悲之人,幸的是还有亲人这般为他筹谋划算,悲的是他竟亲手葬送了这段温情。
苏锈将信递给袁叙,袁叙接过低头细细看去,看时表面神色无波无动,看完之后却是冷笑了一声。
苏锈此时的心情也极其复杂,本只是心中怜悯才来此处确认一下心中所想,却没想到沈卿此人才是真正的君子,一步行错本想挽回,却为时已晚落得个如此惨烈的下场。
不知沈徽看了这封信会作何想法。
本以为自己的兄长心如磐石,却不知是为他造的一层保护盾。
“殿下,这么晚了,你们为何还在我兄长房间?”
说曹操曹操便到,沈徽颇有些身形寥落,失魂落魄的站在门口朝里面看来。
他的房间离沈卿的房间不算远,应该是听到了动静便前来查看。
苏锈将袁叙手中的信拿了过来,走向沈徽:“白日里看到了那般惨烈的场景,便总想着来看看此处,沈楼主,这是你兄长写给你的信,只是未来得及送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也应该知晓内容。节哀顺变啊,楼主。”
她说完便朝着袁叙道:“殿下,我们回去吧。”
二人便留下差役守着沈徽,先行离去。
身后的沈徽将信看完后,沉默的在原地站了许久,身旁的差役只感觉面前的人似乎一瞬间衰老了不少,连脊背都塌陷佝偻了下去。
凄清的月光照着门外的石台,旁边光秃秃的树丫正在冒着春芽,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便要接受无法退回去的后果,沈徽也许会后悔,但早已没了回途的路。
回到房间后,她从袖袋中掏出那个冷掉的烧饼咬了几口,随后便听到了敲门声。
司南提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口笑道:“殿下让我送来给姑娘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