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施问：“若真如你说的那般，那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庄周回答：“人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认清自己从来没有活着。只要我们还认为自己活着，就等于活在颠倒妄想中。活在颠倒妄想中的心是不可能有任何平安和自由可言的。”

惠施问：“影子动说明影子的主人在动，若我们都是影子，请问我们的主人在什么地方？”

庄周回答：“我们的主人在虚空中。”

惠施再问：“虚空能看得见否？能感知得到否？”

庄周摇了摇头，“既看不见，也感知不到。”

惠施又问：“那如何能证明主人存在？”

庄周回答：“我们看到影子动，本身已经证明了主人存在。若主人不存在，影子又焉能动？我们的本体无形无相，乃产生意识的主体，我们不可能透过意识观察到本体的存在。我们能够感知到事物，本身就已经证明了本体的存在。”

惠施道：“所以，身体并不是意识的主体？”

庄周点头，“是的，身体只是意识的门户，而非意识的主体。就像我们晚上做梦，没有肉身也一样能感知事物。”

惠施问：“那主体为什么不将真相告知我们？”

庄周回答：“我们的主体已经被识神鸠占鹊巢，又焉能将真相告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