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是身不由己,却也不必因此为难孩子们。那些宫女姬妾便也不用准备了,那些欲求阿宝侧妃良妾之位的也都一概回绝。旁的事我们没办法由着阿宝,他的婚事便随他的心意。他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便一生一世一双人吧,我瞧着周家那个丫头也是个身子骨健硕的……”。
这个时候承平帝不是金銮殿里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个絮絮叨叨说着孩子婚事的老父亲。或许他这份迟来的父子之情,如今也是无足轻重,叫人不在意,不过朱皇后还是选择了容忍。
毕竟她与他何尝不是一样?那个被他们忽视的孩子如今长大了,他已经长成了自己,不在需要在他们这里汲取温暖。
朱皇后像是听着承平帝诉说着什么,又像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这一生甘愿困在这高高的宫墙内,她的孩子可以自由散漫地看遍山河美景她便已知足。故而只要她的阿宝开怀,她其实从来没有介意过那周家女孩儿的身份。
只是有些刺她不去挑,有的是人去挑,由她挡在前面,落在她的阿宝身上的便只有些许微风细雨,算不得什么。
如今这个固执的帝王想开了,朱皇后有些想笑又觉着有些悲哀。这世上的人啊,谁又能肆意?
许是看出来朱皇后的悲愤,又许是承平帝当真待武易辞还有几分心疼,承平帝应承道:
“此番事了,便由着阿宝去过自由散漫的日子,再不逼他。”。
朱皇后看了一会儿承平帝,只是平静地点点头。也不知她是信还是没有信。
“福宁的婚事你也看顾着吧,那个孩子……许是上天……我们唯独多怜爱些,旁的却是没有办法。虽说小九儿是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到底与常人异已,到底还是亏欠了苏凝。苏凝有个姐姐孀居在家,你瞧着有合适的便与她保个媒。”。
说到底这方才才是纯粹的父母为子女计,若非为着武沉樱,承平帝何苦这般仔细地与苏家施恩?不过是叫苏凝记着这些恩宠,好好照顾武沉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