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吴为也早就放下筷子,擦手漱口了,闻言便对严清道:“在大人上任不久,贵夫人在辕门外为先生鸣冤,后来我们调查过,消息是纪纲的手下故意散布给夫人的。”
“惭愧,内子为奸人诱导,给大人添乱子了。”严清忙道。
“不打紧。”王贤摇头笑道:“我和纪纲老贼水火不容,他就是不用这个案子整我,也会挖别的坑让我跳的。”说着真诚的笑笑道:“况且,没有这个案子,我又如何把子廉兄拉出苦海?”
“大人原先听说过在下?”严清终于道出心中的疑问。他知道自己如今一文不名、满身麻烦,王贤根本不可能图自己什么,却对自己超乎寻常的看重和礼遇,实在让他满心忐忑。
“子廉兄,你应该知道,浙江周臬台是我的亲近师长吧?”王贤微微一笑道。
“原来如此。”严清恍然,他是周新悉心栽培起来的,说周新是他的授业恩师也不为过。而王贤则是周新亲题的‘江南第一吏,,可以说是周新一手提拔起来的,两人也算是同门。想必周新曾拜托过他拉自己一把,严清对老上司生出无限的感激,对王贤也彻底放下戒备,把他当成亲近同门看待了……
吴为又将上月审案的经过,简单准确的讲述了一遍,末了王贤感叹道:
“贵夫人实在是令人钦佩的奇女子,她一直默默收集证据,联系证人,成功让那张铁匠的妻子上堂作证。”说着他一脸惭愧道:“可惜那是本官头一次开堂过审,结果因为经验不足,让那李狗子和李春有了见面串供的机会,结果李狗子一人扛下了所有的罪责,本来必胜的局面,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严清默默的听完,便沉思起来。他思考的样子着实有魅力,眉头微蹙、目光凌峻,仿佛一切鬼蜮伎俩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寻思片刻,他方展颜笑道:“大人,距离上次开堂已经一个月了吧,想必这段时间案情又有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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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王贤闻言笑道:“子廉兄是如何知道的?”
“在下听说纪都督被困棘城将近一个月,之前纪都督担心此案有变数,便想将大人一并也关进去,结果还是被大人借机脱身了。”严清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道:“如此珍贵的一段时间,我想大人不可能无所作为吧?
“也可能本官想方设法,却仍一筹莫展啊。”王贤笑道。
“可大人见了在下虽然喜悦亲热,却没有一点急切,”顿一下,严清笑道:“而且大人安慰内子的话,显然是成竹在胸的,只是要把表现的机会让给在下罢了。”
“哈哈哈,不愧是洞若观火严子廉,”王贤闻言哈哈大笑道:“不过这话也不全对”说着正色道:“不错,本官确实找到了能让李狗子改口的法子,但我要对付的不是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