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如此!”刁主簿大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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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签押房。魏知县隔两天便会回来半天,好处理下积攒的公务,今天下午,正好又是他办公的时间。还没处理几件公事,蒋县丞和刁主簿便联袂而至。
“休想!”听了两人的劝说,魏知县的反应仍旧强烈,“本县花费钱粮巨万,上万民夫辛辛苦苦,血汗交加,不能全成了那些巨室豪绅的便宜!”
“不然又能怎样呢?”蒋县丞苦口婆心的劝道:“是人命要紧,还是这些田产重要?”
“从湖广买的粮食,不日就回抵达。”魏知县闷声道。
“要是抵达不了呢……”刁主簿危言道:“饥饿的百姓会把愤怒宣泄到灾民身上,到时候酿成民乱,我们可要掉脑袋的!”
“不至于……”魏知县摇摇头,刚要说些什么,便听外面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魏知县皱眉问道:“什么人?”
“大老爷,是胡捕头来了,有急事。”长随赶紧禀报道。
“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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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大事不好了,”胡不留一进来,顾不上向二尹三衙行礼,便焦急道:“也不知是谁带的头,本县的百姓开始驱逐灾民,不让他们住在家里了!”
“什么!”魏知县心里咯噔一声,暗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灾民们又不是白住,是付房租的。而且百姓还因此得免一年税赋,怎么能撵人呢!”蒋县丞登时就急了,要是出了乱子,他头一个跑不了。
“老百姓哪懂什么大道理。”刁主簿却说起了风凉话:“他们就知道官仓马上没粮食了,自己要饿肚子了。没有白米讲不了道理啊,大人!”
“先去看看!”魏知县黑着脸起身,接过胡不留奉上的乌纱,沉重的戴在头上。
。
几位官老爷的轿子在衙门口便停下了,魏知县掀开轿帘,只见栅门外已经聚集了上百号灾民,而且还不断有人携家带口朝县衙涌来。
他们来到八字墙前,也不吵也不闹,全都是静静地跪着,黑压压的一片。
县衙的民壮和弓手,全都手持武器,隔着栅门,紧张的注视着灾民的一举一动。
整个衙门前一片死寂,气氛凝重之极。
直到魏知县的轿子出现在大门口,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望过去,望向了坐在里面的富阳知县魏源。
魏知县也望向他们,他从灾民的眼睛里,看到了忧郁、愤怒和惶恐,灾民们则从他目光中,看到了忧郁和沉重。
“大老爷!”张麻子上前,单膝跪下禀报道:“这些灾民被房东驱逐后,便聚到县衙门前了!该当如何处置?”
“把兵撤了。”魏知县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