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官吏赶紧打起精神,飞快的寻思起来。
过一会儿,户房胡司吏便小声道:“大,大老爷,本县事实上早已完成这一条了。”
“哦?”赵守正一愣。
“这些年,县里所有官田十万亩,都被大户们,用各种手段置换到杨林塘以北了。”胡司吏怯生生道:“这种手法叫‘移丘换段’……”
“不用解释,本官知道。”赵二爷没好气道。
“去岁,这十万亩田又被县里作为一期水利工程的价款,租给昆开司了。”胡司吏小声道:“契约上就是按照民田税赋约定的,所以本县事实上,早已没有了官田。”
“唔。”赵守正点点头,又替儿子觉得亏得慌。原先官田民田分开计税,昆开司等于是有税收优惠的。如今官民一则,大家都一样了。昆开司就等于没优惠了。
赵二爷斟酌片刻,觉得自己于公于私都该过问一下。“那昆开司怎么说?需要补偿一下吗?”
白守礼代表县里在昆开司担任副董事长,每月还有二十两银子的薪水,简直不要太开心。
“回大老爷,昆开司那边请示过江南集团,”他赶紧出列答道:“集团的回复是,公司信用无价。签好的契约,无论如何都要遵守。”
“真是太仁义了!”熊典史忙赞一声,虽然公子可能听不到,但万一传到公子耳朵里,不就赚到了?
“确实。”何文尉拢须感慨道:“江南公司……哦不,江南集团的所作所为,彻底改变了下官对商人的感观。”
白守礼闻言与有荣焉道:“可不是嘛,昆开司诸位同仁,刚过了初六就开始为本县的春耕忙碌了……”
“咳咳!”赵守正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咳嗽两声,把话题扯回道:
“那第一件事,就算落实了。说说第二件,一条鞭法吧,这也是中丞新政的重中之重啊。”
“这条也没问题。”白守礼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道:“昆开司一并请示过集团。集团说,公司遵规守法,绝不会偷税漏税。还让下官负责对接县里编订虎头鼠尾册。”
“这感情好。”何文尉深感欣慰道:“昆开司现在有三十万亩地,不折不扣本县的头号地主,他们带好这个头,问题就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