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白守礼撇撇嘴,鳏夫就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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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梆敲过,所有人都排班站好,便听那范大同扯着嗓子一声高喊:“大老爷到!”
所有官吏便一起躬身,恭迎县太爷升堂。
便见赵守正头戴乌纱幞头,身穿蓝色小杂花盘领右衽袍。胸前补子却不是寻常知县的鸂鶒,而是代表六品的鹭鸶。
这是去年秋洪水过后,苏州府为了嘉奖他治水有功,特意向南吏部上书,请求为他加官晋级的结果……
因为赵守正是隆庆皇帝亲自贬的官,南吏部不敢擅专,将球踢给了吏部。吏部又请示皇帝。最后隆庆亲自朱批道:
‘才下去几天就升官?这杀材还不愈发目中无人?最多恢复本品,老实在昆山待满三年再看。’
赵守正被贬官前,刚授的从六品翰林修撰,于是南吏部便给他发了块鹭鸶的补子,让他自己换上,便算是奖赏了。
虽然江南众官都替他鸣不平,都说皇帝在针对他。但好在赵二爷很看得开,什么品级不品级的,本官只想为百姓服务!
于是赵二爷在节后回来第一天,立志洗心革面,一扫这段时间的荒淫懈怠,全心全心投入到新昆山的建设大计中!
这才闰年不闰月的敲一次了排衙的云板……
在大案后端坐下来,赵守正冷眼看着衣衫不整的几个官吏。
“成何体统!滚回去,穿好衣裳再来!”赵二爷哼一声,几个官吏赶忙屁滚尿流而去。
“诸位是不是觉得,大堤修好了,就万事大吉了?终于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赵守正狠狠敲打起堂下众人道:
“瞧瞧你们,过个年过成什么样子,不像话!”
众官吏羞愧的低下头。
“这都快出正月了,是不是还没放够假啊,我给你们再放十天!”
过完年,家里那两位又本性毕露,再次让赵二爷吃尽了夹板气。他在这儿发泄发泄,倒是有益于身心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