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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坐在这湖堤上,才能看清这万家篝火的全貌。”
虽然被夜风吹得凉飕飕的,但赵二爷的心却暖洋洋的。
他感觉自己终于不虚此生了,便醉眼朦胧的与身边人碰下酒碗,大着舌头问道:
“诸位‘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乎?’”
众人便笑曰:“不若与人。”
“与少乐乐,与众乐乐,孰乐?”赵二爷又问。
众人又笑曰:“不若与众。”
“哈哈哈哈!”赵二爷放声大笑起来,与众人一饮而尽,忽又轻叹道:“可惜老熊不在。”
众佐杂和士绅不禁心中一暖,暗道,大老爷真是细心,谁不在都知道。
“老父母真是时时刻刻,都把下属和子民装在心里呀。”士绅们马上马屁走起。
“昆山县有大老爷这样的父母官,何其幸哉?万幸万幸呐!”
“哎,哈哈,本官也没那么好。”赵守正被拍得浑身舒坦,摆摆手叹道:“我是想到老熊这可怜人,人家过节他过坎儿,真是太不容易了。”
“是啊。”众人自然纷纷点头,忽然想到,大老爷也是鳏夫来着……
原来是物伤其类、感同身受啊。
看来得加紧给大老爷续个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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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辉照江南,照亮了昆山也照亮了金陵。
还真让赵二爷的乌鸦嘴说中了,熊典史的这个中秋,过的实在太难了。
送完信过了两日,他又去了一趟国公府,还是没回音儿。
这下熊典史有些急了。他们带的盘缠本来就不多,再等几天就得拿出昆山人的祖传技艺——一路要饭回家了。
熊夏生心里着急,之后天天都去催一趟,结果惹烦了国公府的豪奴,直接把他们撵出徐府街,不许他们再靠近国公府一步。
结果盘缠耗尽,彻底体会到什么叫坐困愁城了。
此时,他和王班头五人,围坐在客栈大堂的一张方桌前。
桌上只摆着一个瓷碟,碟中只有一个五仁月饼。
这是他们用身上最后的钱买的。
明天就要交不起房钱,去睡大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