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苦熬十几载,才终于重见天日,自然格外珍惜头上这顶官帽,因此没有当场答复王同年,只说回来考虑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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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我左思右想,委实难以抉择,忽然想起贤弟所给的锦囊,”赵锦用惊为天人的目光,看着赵昊道:“结果打开一看,上头写着‘西南大吉’四个字,我这心一下就定了。”
“哥哥已经答应了?”赵昊微笑问道。
“还没正式答复。再说堂堂一省封疆,也不是我答应就能上的。”赵锦笑着摇摇头道:“我想着贤弟马上进京了,横竖不差这几天,想跟你参详过再定。”
“军国大事,我小孩子家家怎好多嘴。”赵昊假假谦让道。
“唉,你我兄弟还需要谦虚吗?贤弟在金陵时便对京城时局了若指掌,无论是高新郑下野,还是开海之议,乃至愚兄这点小事,全都被你一一说中。人说诸葛孔明未出草庐,已定天下三分,我只道是后人文饰,直到遇见贤弟,方知那并非过誉——这世上真的有常人无法想象的天才啊!”
“还请贤弟不吝赐教,以解愚兄心中之困。”赵锦说着起身朝赵昊拱手相求。
赵昊忙侧身让开,他被赵锦吹得有点不好意思。心说本公子哪能跟诸葛亮相比?人家是真有本事,我不过先知先觉,全是套路而已。
他早知道,赵锦今年年底会被任命为右副都御史,巡抚贵州。
这么大的事情,谁都会患得患失,何况是去贵州那鬼地方当巡抚。赵昊用脚趾头想一想,都能猜到赵锦会拿不定主意。
但赵昊也知道,赵锦最后还是去了,而且干的非常漂亮,成就了平生功业。
是以赵昊那四个字,不过是帮赵锦拿定主意,同时在他心中,树立起自己神机妙算的高人形象。
说白了,还是怕老哥哥官儿当大了,人变飘了,认不得共患难过的小弟弟了……
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地道,但不地道的事赵公子干的还少吗?至少这种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法子,他就是不是头一回用了。
不过,效果还是那样的立竿见影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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