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蕊以为今晚宋嘉佑不会来了,故而她读了几页书便早早歇了。
梅蕊正似睡非睡之间突然觉得自己的唇痒痒的,她猛的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一双深邃的星眸。
“以为殿下不会来了呢。”梅蕊软软呢喃着,语气里带了些睡眠被扰醒的委屈。
宋嘉佑语带绵意道:“处理完了公务就已不早了,估摸你也睡下了本不打算来吵你,没想到外头下雪了。我特意跑来同你分享今冬的初雪。你屋里太暖和了,我为你带 来一身雪花,一入了你的屋子就都化了。”
得知外头下雪 了梅蕊顿时没了睡意,因为惊喜而眼睛睁的溜溜圆:“今冬的雪到是来的早。听闻殿下去了苏良媛那,妾还以为殿下会歇在那呢。”
宋嘉佑听出了小女人话语里的醋意,他的笑意瞬间变深:“我本来是想留的,可想到若被梅儿知晓了后,往后我可就进不来你的落梅居了我怎敢惹梅儿生气呢。”
“妾又不是太子妃,可没那本事管殿下去哪儿不去哪儿。”梅蕊故作羞恼的把头扭到一边去。
宋嘉佑把自己的脸埋在梅蕊柔顺如斯的秀发间,良久他才又喃喃低语:“梅儿,若雪下的大,等明日雪停了让人去买野兔,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吃炙兔肉,喝去年酿的青梅酒。对了,你临摹的那幅《桃花戏猫图》江府尹误以为是我把画院里崔白的真迹拿来挂在书房了呢。”
梅蕊没有接太子的话茬,而是微微眯起眼睛在那自说自话。
“记得还在木家庄的时候,每年雪后庄上老的少的都跑去山上抓野兔,我每次偷偷跟他们去都挨祖母一顿打。不光我要挨打,带我去上山的人也要挨祖母的罚,渐渐地就没人带我上山抓兔子了,他们把自己抓的野兔拴起来送到我面前。”梅蕊回想起昔年在木家庄的恣意生活来,满是向往和感伤。
梅蕊知道今生今世自己再也不会过上昔年那种恣意快意的生活了,承载了她太多幸福的木家庄早已经化为焦土。那些美好的往事跟木家庄的一切都在六年前被那一场熊熊烈火焚烧殆尽,永远埋葬在了时光之下。
宋嘉佑安静的听着梅蕊回忆那些过往,哪怕某件事她已经重复多次,但宋嘉佑仍旧津津有味,认真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