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对玄空耳语道:“玄空道长,当心隔墙有耳。”费无极也低声细语道:“我看这太原府里,异域之人,为数不少。”
道空掷地有声道:“怕什么!”惠松不以为然道:“我恒山派天不怕,地不怕。”握了握拳头。明哲谨小慎微,缓缓道:“师兄,师弟。切莫如此,还是小心为好。”
玄空哈哈大笑,道:“河曲之地,乃至兴庆府,自古就是我大宋河山。幽云十六州也是我大宋国土。”契丹人与党项人听了这话,对玄空,无不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明哲劝道:“师父,行走江湖,还是小心为上,难免江湖险恶,遭人暗算,也未可知。尤其出门在外,不可不防。还望师父点拨,不知弟子所言可妥帖?”拱手一笑。
玄空点点头,不紧不慢道:“明哲,你果然明白许多道理。”为师也是义愤填膺,说给贼人听一听而已,免得他们有恃无恐,如入无人之境。”说着玄空瞪着酒楼内的异域之人,可见玄空早已看出这两拨人马了,故而这般说话,也是心有不甘而已。
费无极掷地有声道:“太原府也非铜墙铁壁,契丹人、党项人恐怕早已虎视眈眈,暗伏杀机。意欲里应外合,攻城掠地。”
玄空忍不住,大喝道:“太原府在三国交界地带,是兵家必争之地。贫道在恒山越想越生气,就想着有朝一日,我大宋江湖豪杰,一个个都可以摩拳擦掌,把契丹人、党项人,都赶出去。恢复我中原锦绣山河。”
片刻,那两拨人马,先后离去,回头不忘恶狠狠瞪一眼玄空道长。玄空不以为然,依然笑容满面。
张明远担忧道:“这两拨人,如何一同离去。怕是来者不善。不知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为何偷偷摸摸,神秘兮兮。实乃卑鄙无耻,下流龌龊之徒。”
费无极嘴里喝口茶,笑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怕什么,他们可能吃饱了撑的,出去透透气。我们还怕他们,岂不可笑?玄空道长武艺高强,我们不怕!收拾他们不过三拳两脚。一眨眼的功夫就摆平了,不用大动干戈,多费口舌。在羊圈对付那帮人也算抬举他们,看他们一个个人五人六,身披军服,却在大宋横行霸道。有本事窝里横,却没本事到外边撒野。面对契丹人和党项人,一个个吓得胆小如鼠。遇到大宋黎民百姓,却趾高气昂,欺人太甚。这是何道理?”不觉紧锁眉头,气急败坏,握了握拳头,看向窗外。
玄空笑道:“你小子是在拍马屁了?贫道武艺高强是贫道,歹人来了,你还要自己保护自己,莫非只想依靠别人,这般哪里像个英雄好汉,岂不可笑了?”
费无极道:“抱歉的紧,马屁没拍好,玄空道长果然不吃这一套,可见实为大大的英雄好汉了。”顿时尴尬一笑。
玄空道:“你小子,油嘴滑舌,年少轻狂。如若这心思多用在功夫上,想必将来不可限量。凡事不可意气用事,能忍则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费无极指了指自己,自我调侃道:“油嘴滑舌还说得过去,但年少轻狂怕不合时宜了。我都而立之年好几年了,实在算不得年少,只是比同龄人看上去相貌年轻罢了。至于轻狂,实不敢当,只是略显逍遥。轻狂也要有轻狂的本钱,晚辈自愧不如,怕是没有这本钱。”
玄空摇摇头,乐道:“素闻李长安说,他的徒弟里,最是油嘴滑舌的便是费无极,贫道还不信,眼下果然如此。你小子油嘴滑舌倒没什么,可不能祸从口出。行走江湖要时时提防,处处留心。如若素昧平生便口若悬河,怕要自取其祸。”费无极点头一笑。
惠松见费无极不大开心,便打圆场,道:“这太原府果然有许多异域风情。好久没下山了,吃这酒好生痛快。”一杯酒下了肚。“的确过瘾。不过这酒太厉害,太猛了。”
明哲辣的不住饶舌,道:“山上的酒不如太原府的酒烈。这好酒如同交朋友,交朋友也如同喝好酒。其中滋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道空嘴里吃着豆芽菜,嚼了嚼,缓缓道:“山上也没豆芽菜,这豆芽菜味道好极了。”又用筷子夹了些,放在嘴里。
费无极笑道:“恒山派在山上这般可怜兮兮么?吃酒不烈,豆芽菜也没有?”一脸神气。
道空瞅着费无极,问道,“怎么?你终南山莫非应有尽有?别吹牛,吹牛会被牛蹄子踹到天上去。”
费无极道:“天上有谁啊,恰好太上老君路过。这太上老君的坐骑便是青牛,青牛可是非同一般。如若我到天上见到太上老君,可怎么说呢。莫非说,‘老倌,看看你的牛,太欺负人,把我送到你这里来了。我到这里来,别的不要,那仙丹给我来个一万葫芦。”众人捧腹大笑。
张明远喝到嘴里的茶水,也噗的一声,喷了出来。道空挠了挠后脑勺,惠松和明哲早已笑得前仰后合。
正在此时,只听得,如此一语,“事不宜迟,我等赶往少林寺。你们就别说孩子话了,一个个老大不小的年纪,如何还如此不懂事。我等日夜兼程,紧赶慢赶,不知到了中原,还须几日。此番路上也颇多自寻烦恼,你们不可再惹是生非,以免惹出祸端,耽误行程,你们可知道了?”众人看时,原来是玄空,闷闷不乐,吃了杯酒,就一语落地。
众人看玄空这般模样,就放下酒杯,跟随玄空,离开酒楼,往中原而去。契丹人、党项人自然在暗处听的清清楚楚,也暗中派人尾随玄空等人向少林寺进发。